(冰上的尤里同人)[冰上的尤里]来自大海的一切(维勇)-分卷阅读4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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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 2)

去哪呢?勇利烦躁地望着四周,漫无目的地走下走廊的阶梯,穿过后花园,来到后院。他没路了。于是他冲进了后院的一个小杂货间——已经废弃了,装着老旧的衣服、损坏的竹剑、真利破掉的布娃娃和一些灰扑扑的纸箱子。很快他就郁闷了,因为这里也放着他努力想放弃扔掉的回忆——维克托和他一起做的一个木头小人、一起看的天狗和人鱼的画册、第一次一起获得的奖牌和证书等等旧东西。更郁闷的是这个杂货间的门锁早已经坏掉了,他看着银发男人在他身后关上门,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望着他——维克托没有笑,他的表情很复杂,但仍然破坏不掉这个事实——他胜生勇利仿佛是被他用渔网网住的一条鲟鱼。

“你这是做什么?你!”勇利气愤地吼道,因为这样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你这个狂妄的自大狂!你这个白痴,混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他抓起身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向维克托砸了过去,“你回来做什么?”

“哦呀哦呀。”对面的人用手臂挡掉那个凶器——那是一个用边角木料做成的玩偶,还绑着战国大名的头带,“勇利,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拜托了——”“你这个笨蛋,我冷静?我冷静——”他突然冲过来,一拳朝那个好像什么时候都风度翩翩的男人的鼻子上揍过去——可是对面躲都没躲,正中红心。维克托抽了一口气,捂住了鼻子。但是烦躁的人并没有停止,他手脚并用地揍着、踹着他面前的人,毫不在乎对方考究的西裤上到处是他的脚印、他的八角帽掉了下来、他的大衣被他抓的歪歪斜斜地挂在肩膀上、他的领带歪向了一边——然后勇利感到自己肩膀被抓住了,他被迫转了个身,然后双手就被反剪住了,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你放开我——放开你放开!”

如他所愿,他被放开了,但是随着被放开他感到一股力量推到了他的背上,他跌跌撞撞地撞上了杂物间那头的木头墙壁,然后他艰难地转过身,气喘呼呼地背靠墙壁滑坐在地上。但他仍然声嘶力竭地朝对面喊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跑啊,你继续一声不吭的跑掉——”“是你一直让我走的,勇利。”对面的男人把大衣拉好,抚弄了一下散乱的刘海,“我只是遵从我亲爱的少主的意愿而已。”

“。。。”勇利噎住了,他听到维克托的语气里有挖苦的意思,痛苦、愧疚交杂着折磨着他,让他的怒火更加地燃烧起来,“我让你去读大学什么的,让你有你自己的前途,但我没让你不说一声就走掉,4年音信全无,”他越发理直气壮了,“没有电话,连一张小小的明信片都没有寄来——”“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勇利。”维克托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恼火地听出他沉着、试图安慰他的语气,“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如果你冷静下来。”

“你居然还让我冷静,你是不是被你们苏联的镰刀剔了脑瓜?啊?”勇利继续吼道,他的一只手无知觉地砸着地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我以为你被抢劫了、拐卖了甚至以为你从哪艘可恶的船上掉进海里淹死了,我无数次都那么觉得——我想象、我甚至梦见,我一次次认为你真的死了!”他愤怒地颤抖着,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无数次在镇上跑来跑去,寻找着、向任何一个肯听他说话的人打听着,他跑到大海边一直沿着海岸线走得他没有力气了、他一个下午一个下午地坐在大门的厅堂里看着那部老电话,每次铃声响起他就像一个笨蛋一样跳起来、他每天清晨等在大门口,就是为了马上看到邮差。。。。。。

“勇利。天哪。”维克托瞪大了眼睛,他仿佛使劲压抑的情感动摇起来,他嘴唇颤抖着,“对不起。”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维克托?我甚至以为我输掉了比赛,我表现得太愚蠢了,或是我这么多年来都太缠着你了所以你讨厌我了、或是你对我家哪里不满意——我什么都想过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怎么坚持了下来,”他怒吼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终于忍不住,他哭了。他摘下了眼镜,用脏兮兮的手不时抹一把眼泪,“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的人木然站在那里,重复道,“是的,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维克托的声音颤抖着,然后他弯下腰捂住了脸,仿佛身体里有一种□□在折磨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得直不起腰——他以为他长大了,真的不需要他了,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然而现在他听到耳里的每一句话都在戳着他的灵魂——他受不了了,他向角落里的人奔过去,他单膝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一只手推着他的后脑勺使对方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勇利,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他用力地抱着对方,甚至想把他的骨头勒断,“不要哭了好吗?你听我解释——我很想联系你,很想给你打电话,我写了好多信,但没有一封我敢寄出去——我好怕啊,勇利,我知道只要我一联系你,我就会控制不住地跑回来,我无数次几乎飞奔着跑去机场,然后我想起了我该做的——然后我又回去了,你不知道,我时间多么紧张,我害怕听见你的声音,看见你写的一个字,我就会放弃我的梦想回来见你——我真的要在有限的时间要做太多的事!但如果我知道,勇利,如果我知道你这么担心,我肯定会回来,肯定会的——”

勇利没有出声。他把鼻子埋在对方毛茸茸的肩膀里,闻着似曾相识的气味——他似乎还在用那个牌子的洗发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他不想知道,他只是就那么闭着眼睛,眼泪停不住地涌出来。

“神啊,为什么你还在哭呢,你怎么才会停止?”维克托松开胳膊,双手揽住勇利的肩膀,和对面这个满脸通红、抽泣声都仿佛哭哑的孩子一样的青年对视,然后他感到一股热流涌上了心头,他的情感从4年好容易压抑的空白中汹涌出来——他斜过头,闭上了眼睛——他吻上了那个挂着泪水的嘴唇。

两秒。只有两秒钟,他的嘴唇快速地离开了,然后他用一副能够掩饰自己心跳的语气说道,“如果这样勇利能停止的话。”

胜生勇利傻眼了。他甚至忘记了哭泣,他愣愣地看着对面微笑的男人,但他的思绪很快就被这个大活人终于又出现在他眼前的喜悦覆盖了。他伸出双臂重新拥抱对方,然后在那银色的鬓角旁清晰用力地说道“维克托,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他同时用力抓紧了对方后背的衣服,“你不能再也一声不吭地跑掉,不论你去哪,干什么,你必须要好好告诉我。”

勇利如愿地听到对方低沉地回应道:“是,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吭地跑掉了。”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你怎么赶我走,哪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再离开你,真的。

再也不会了。

☆、11.

“勇利,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再谈一次,再谈点什么。或是我该问问你这么久没去道场的原因?”

随着维克托婚期的临近,胜生家沾染着带着喜悦的忙碌——宽子忙着联系教堂的有关事宜,真利整理着繁杂的物品和试图将维克托的日本老房子打扮成一个“雍和宫”什么的——这是不容易的,因为维克托一直在帮倒忙,比如真利和勇利好容易将一个古色古香的紫罗兰床帐挂在维克托那张双人床上,而转头去拿彩带时,回来发现那奢侈的天鹅绒床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维克托的沙发罩,而那罪魁祸首正躺在上面悠闲地晒太阳。“勇利,再谈一次吧。”维克托慵懒地在床帐上翻了个身子,”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这个很适合做我的沙发罩,你们真是太好了。”

“。。。”他年轻的朋友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去清洗那个矮桌上的花瓶。

“勇利——!”“好了好了维克托,”勇利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一只手还危险地拿着那个花瓶,“你想谈什么都可以,但假如你试图反悔这个婚礼,或者想了什么类似的奇怪的问题,我马上就把这个,他晃了晃花瓶。“扔到你头上。”

维克托没有作声。于是勇利拿着花瓶走向厨房。但他经过沙发时,胳膊被起身的维克托拽住了。他烦躁地转过脸,“你到底——”“你扔吧。”维克托平静地说。

一瞬间勇利几乎暴怒起来,他一直在用忙碌掩盖自己烦人的心事,而他讨厌维克托这样——对就是讨厌,他每一次想要反悔他的决定,他的心就跟着摇晃一次,他不知道还能抵御几次这样的动摇,他几乎马上就想冲着那张英俊的脸大喊,然而他又一次生生刹住了脾气——又是这样的表情,拜托,不要了。

维克托平静地看着他,他眼里有一些东西,犹豫,挣扎,甚至是——乞求?

我一定是脑袋坏了。勇利垂下了眼睑,他搜肠刮肚地寻找可以应对的句子,但他不知道维克托到底什么意思,他的婚礼到底和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有什么超出友谊范围外的东西?有,还是没有呢——

“你们在做什么?”真利捧着一摞摇摇晃晃的衣服出现了,这让勇利感激不尽,“我说,你们哪怕不帮忙,不要杵在这儿添乱好吗?”

维克托立刻跳了起来,就好像这时真利是他的司令什么的,他拉着不情愿的勇利笑着对真利说道:“对不起,你真是太美了——我们这就出去。”

但勇利挣开了他的拉扯,“我——我要上厕所。”他蹬蹬蹬地跑出门去。真利在他身后疑惑地问道:“维克托,你家马桶堵了吗?”

在婚礼的前一天,一切都马马虎虎的准备好了。教堂、教父甚至唱诗班、维克托的家花团锦簇装饰一新——除了维克托的书房,他执意不让人们行动,仿佛他是一个骑士,书房是他最后的堡垒。

当到了下午,那一堆乱哄哄的人群离去之后——其中并没有勇利,维克托穿上外套,走到玄关开始换鞋。“要出去了吗?”他身后传来安菲萨的声音,几乎吓了他一跳。“是的,我——我要去勇利家泡温泉,”他直起身子,快速整理了一下混乱的脑子,换上了他平时的那副微笑道,“你知道的,男人自由的最后一日。”

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点了点头,但她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亲爱的卡普什金同志?”他微笑道,那声调如此熟悉,就像他们在学校的共产主义小组里开会那样,不由得使安菲萨也微笑起来,她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可以等你回来再——再回到旅馆去。”

“哦——你不用等我,我是说——”维克托慌忙摆手道,“我是说,你也可以留下来,卡普什金同志。”

“真的吗?可是这样不太好吧,明天就——”安菲萨脸红了,她扭着手里的抹布。但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抬头后只看见门关上了,门外传来那声“回头见,安菲萨!”

维克托收起了微笑,拉拉外套的领子,沿着小街向勇利家走去。他心里很乱。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怎么就转眼间到了“明天”?他怎么是让时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到现在的?他应该——他是不是应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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