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展开信纸之后,纸上的内容让倚情天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却又生出三分别的疑问。
笔友过去固然对纸张笔墨的选择颇为上心,但这次是不是有点太浮夸了?况且就笔迹观之,虽然字体骨架并未变化,但却有一分微妙的不同。
倚情天拿着过去的信纸翻来覆去地对比,直觉这应该不是他人仿写,却也没有动笔回信。
门口那条河都已经冻上了,若不是练剑的时候破开了冰层,这瓶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手里,还是等冰消之后再说吧。
如果笔友是故意搞这么浮夸想吓他一跳,那就让对方多等几天好了。
虽将回信之事暂且搁置,倚情天的思绪却并未转走,他想起之前笔友曾在信上提过西方游历时的见闻,不由开始猜测莫非对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感受一下异域风俗?
真是令人不敢苟同。
倚情天是这样想的,便也这样回复了,直言偶尔为之可增添趣味,次数多了自己怕是难以招架。
数月之后,倚情天才发觉或许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连着收到好几封风格不同的信之后,倚情天终于忍不住在信中添了一问:笔友你在搞什么鬼?
对方直接用他说过的话堵了回来:偶尔为之增添趣味不是吗?
嗯……被有意间隔开的风格重复,确实是“偶尔”。
第五年,倚情天收获了笔友的名字——奇梦人。
很符合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也符合这段如梦似幻的交情。若是时光倒流,他恐怕决计想不到自己会收获一个谈得来的笔友。
外出的时候捡到了一只毛团子,倚情天依稀记得自己原本没打算养宠物,但后来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决定。
记忆有些模糊,心中虽有些隐隐约约的念头却又很快无迹可寻,直到提起笔,心中的烦躁才渐渐压了下去。
笔友用不咸不淡的语气描述了一下邻居家的小儿子打破了他的酒坛以至于他没喝到自己推荐的酒的故事。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倚情天却很清楚笔友肯定是生气了。这很好理解,喝酒这种事也是要讲兴致的,一旦被败坏了兴致,就算再来一坛新的恐怕当事人也没兴趣品尝。
倚情天没想太多,劝慰了几句,顺便再提醒一下对方记得把东西藏好别再被熊孩子碰见。
对方直言他已经更新了储藏方式,以后肯定不会再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