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还没来来得及想好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便被生生安上这等大罪,“胡说。我怎会。”
旭凤夸张的长大了嘴巴,“你怎么不会?”他伸出手,接开衣袖,展示着他特意未用灵力修复的几个细小伤口,万分的委屈,“你瞧瞧,伤口这么深,疼的我都没睡好!”最后这一句,倒不是假话。
润玉有些不能招架这样的旭风,只得握住他的手臂观察那一排猫抓一样的伤痕,仔细一瞧,的确是被自己的灵力所伤,心下愧疚,“我来帮你止疼。”
旭凤一把扯住他要用灵力的手,“这样不管用。”
润玉隐隐生出一般不祥的预感,仍然好脾气的问,“依你,怎样才管用?”
旭凤把胳脯直接送到了人嘴边,“你亲我-一下便有用了!”润玉望着旭凤一脸促狭,知其体贴,欲把昨夜之事轻轻翻过,心里暖了一下,“好。”
他低下了头,却抬眼望着旭风,挨个亲吻每一处伤痕,柔声道,“可好些?”
旭凤见他亲吻自己的伤口,一半欢喜,知他体贴自己心意;一半心疼,他的善解人意已经成了习惯。我不需要你这样,我只需要你活得像你自己就好。抽出手臂,把润玉再度揽在自己心上,亲吻他的额头,“甚好。”
即便在洞庭湖底,残酷的记忆不由分说的绞杀着情绪,润玉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如今被旭凤抱了一抱,却像再也不能承受一般泪如泉涌。
生母的爱恨交加,名不正言不顺的长子身份,千年来被排挤弹压,数不清的孤单寒夜。这些他早就已经习惯的事情,化作张牙舞爪的寒冰把他的心肠刺穿,冻结了他仅剩的热血。原来他并不是不委屈,并不是不孤单的。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漫过他的眼眶,滑过他的眼角,慢慢打湿了旭凤的衣领,胸膛。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益而下。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旭凤知道,就算此刻他的心一遍遍的犹如针砭,也难以真正体会润玉的痛。
乌云滚滚,天地色变,屋里一下子便黑了下来。旭风有心,也不曾照亮,只是由着光线渐渐暗淡,由着那眼泪泛滥着悲伤。感受着润玉队在他的胸口整个人抽搐不已,却还是不发出一点儿声响,眼眶终究也跟着湿润了,他小心道,“这儿只有我。你便哭出声音来吧。润玉。”
润玉抓紧了旭凤胸口早就湿透的布料,微微颤抖。
旭凤心里痛不可当,那眼泪终是落了下来,缓缓道,“有个人曾经跟我说,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做什么都不必觉得失了颜面。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窗外惊雷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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