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蹲在地上瞅着他,等他擦干净手之后第一次牵他的手,带他进了一家成衣店,给他买了几身衣服。
江绒绒开始学习易容术了,他的师父一反常态的对他严格要求苦心教导,还从怀里取出一本皱巴巴的书给他,要他一定要看重这门手艺。
江绒绒本以为师父是终于知道关心他了,但是他看着自己师父难得严肃的脸,上面只有对往事的缅怀,和深深的愧疚,对他的关心,也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点。
于是江绒绒知道了,却没有深究,他不想知道太多,也不想去问那么多为什么,他知道师父教给他的东西是有用的,也是为了他好的。
当然,得知了师父用心的江绒绒,仍旧没能对自家师父起多大的疏远之心,却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江绒绒仍旧在老不死师父的手底下讨生活,被压迫的狠了还会冲着师父展开无疾而终的报复。
那老不死的又小气又龟毛,从小到大也就只给他买了那么几身衣服,剩下的一股都是他卖野兽皮毛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还时不时被师父偷一半。
绒绒和师父到处‘体验生活’,但其实就是如浮萍一般的流浪,在十三岁的时候,他捡到了一条筷子粗的小白蛇。
小白蛇的花纹很少见,他就把它捡了回来,师父拎起小白蛇尾巴看了半晌,脸色复杂的念叨着什么‘噬灵蛇’,‘狗屎运’,他压根没有理会师父的日常抽风,给小白蛇喂了一块兔子肉。
他那时候天真的以为会一直和师父就那么走下去,但是前一天还在念叨着崇安城十里香酒楼里烤鸭的师父却在第二天再也没睁开眼睛。
他用全部的钱买了一个劣质的陶罐,把师父的骨灰装了进去,埋在了师父最喜欢的柳树下面,然后给他磕了九个头。
没了师傅,他应该做什么?
江绒绒板着指头数了半天,没有找到一件想做的事,他十四年的生活被龟毛又小气的师父占的满满的,连日常的练习法术都是在师父拿石子丢他的时间里过来的。
江绒绒摸着小白蛇的鳞片,想了又想,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仍旧是流浪。
他的‘狗屎运’似乎挺好,在捡到蛇祖宗两年后,他又捡到了一个人。
面黄肌瘦,嘴唇死皮爆开,根本看不到一丁点血色。
那个人年龄也不是很大的样子,最多十七八,穿着价值不菲的料子,身上被砍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为了生存可以杀人不眨眼的江绒绒摸着下巴想了想,把少年拖进了自己暂时借宿的破庙里,决定救这个少年一命,反正要是不听话,就剐了喂自家蛇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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