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虽是笑着,但脸上的笑却带着一丝冷意,冷得让青松站在一旁打了个哆嗦。青松见到的楚玥从来都是温柔的,是松竹般的君子,从未面带愠色,现在却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人就算是笑着,也能让人感到害怕。
墨竹“诺”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殿下……”青松忐忑不安地开口。
楚玥拿起针线,道:“我们继续呀。”
刚刚那个不怒自威的人仿佛消失了,现在青松眼前的人又成了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第17章第17章
与金陵柔和的十一月比起来,长安的冬天充满了棱角。北风沿着关外急吼吼地吹来,到了城内也丝毫不减锐气,每一缕空气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划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昨日仿佛还是温润的秋日,不过一夜间,就到了隆冬。
皇帝大概是有意想放权给太子,这些天给了谢长歌不少折子,搞得谢长歌整日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昨晚他干脆宿在了清思殿的偏殿,没有回去寝宫。
一早起来,楚玥吩咐青松去熬些参汤。
“公子要参汤做什么?”青松问。
楚玥道:“过会儿我去给故之送去。”
青松不解其意:“殿下您前几日不是还说有些头疼吗?给太子送参汤,我去也是一样的。”
楚玥摇头:“这次得我亲自去。”
前些日子楚玥吩咐墨竹去查白茭,墨竹不负所望地将白茭的身世仔仔细细地查了一番,也顺便把谢长歌身边有姓名的红颜知己们彻查了一番。楚玥看到墨竹拿来的资料,长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白茭不过是秦楼里的一个普通小倌,不过是谢长歌身边来来去去的男女中的一个,在谢长歌的心中占不得分量,更溅不起一丝的水花。
他的敌人也从来不是白茭。
问题的症结其实一直都在谢长歌的身上。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楚玥本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木已成舟,楚玥已经入了东宫,很多事情也变得身不由己了起来。他想给谢长歌一个机会,若谢长歌愿意收心老老实实地同他举案齐眉,有些事情他也不会去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