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最后,谢长歌写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日日思君,愿君亦思我,吾把相思寄明月,使君见月如见我。”
楚玥活了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知道相思的滋味,已入相思门,才知相思苦。一日不见君,便是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身边没了他,天地失色,岁月皆寒,纵然眼下人间四月,却好似身处黄泉忘川。
没有谢长歌的日子,快得转瞬即逝。楚玥晨起练剑,午时读书,下午在大堂帮着唐中晾晒药材,看着古尔真逗青松,无聊透了也会和墨竹一起坐在窗子边发呆。
早些日子楚玥还会隔几天去茶馆问问掌柜的谢长歌有没有去过,后来干脆给了掌柜的几两银子,让他若是见了谢长歌就派人往驿馆知会一声。
忘了是谁说过,光阴是最禁不起虚度的。虚度的光阴失去了厚重,加速了流失,即使去刻意回忆,也回想不起曾经在那些虚度的时光中做过的事情。
眨眼就到了六月,大地下面像被点了一把火一样,飞速地热了起来。
夏天的骄阳总是让人懒得动弹,好像生活被减了速一般。
楚玥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是真的变懒了很多,起床的时辰一天比一天要晚,今日睁眼时,竟然已经到了晌午。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总是很困?”唐中问,“你之前可从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的前科。”
楚玥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辩解道:“春困秋乏,夏疲冬倦,仔细想想也算正常。”
旁边的古尔真配合地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最近也不爱出去了。”唐中还是觉得楚玥最近不太对劲。
楚玥刚想反驳,却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十多天没有出过门了。
“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憋出病来的。”唐中说,“明日跟我出去爬山吧。”
确实是该出门走走了,不知不觉在屋子里宅了这么久,楚玥也觉得自己应该舒展舒展筋骨了。
古尔真听到唐中说要去爬山,立刻凑了过来:“我也去。”
楚玥严肃地拒绝了他,理由很简单,我一个人形影单只见不得你们两个在我眼前头恩恩爱爱。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唐中就已经洗漱完毕,走进了楚玥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