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尘听得愕然,旋即陷入沉思,他没想到沉依竟然会想这么多,难怪都说女人心比皇城的水都深,等沉依哭得差不多了,衣轻尘方才略表歉意道,“抱歉,我先前当真没想这么多......”
沉依将眼泪拭去,见衣轻尘竟是道歉,赶忙摆手道,“我没有怪罪公子你的意思,相反的,我还要谢谢公子你,谢谢你将这些东西带到我眼前......”顿了顿,看着那双被自己揉成一团的手套,赶忙铺整开来,一面铺一面问衣轻尘,“衣公子原本是想将这手套送给大师兄的对吧?”
衣轻尘苦笑着叹了口气,“是啊,不过这既是你爹爹的东西,应当物归原主才是。”
沉依却摇了摇头,“这是公子你的东西,不是我的,因为那人已经卖给你了对吧?如果他当真是爹爹,那我尊重他的决定。”
衣轻尘见沉依心绪已经恢复正常,便站起身来,浅笑道,“那便委阿依你帮我交给沉池了。”
眼前衣轻尘要走,沉依却若有所思地将之唤住,“公子......这样下去的话,你与大师兄会错过吗?”
衣轻尘闻言顿住了步子,转过头笑道,“谁知道呢......”沉依听罢,未有多言,只目送着衣轻尘离开帐子,转而在桌案前立了良久,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将手套拿起,一鼓作气地朝花沉池的营帐走去。
衣轻尘离了沉依那处后便径直去了虞暮的营帐,为的便是问询关于第二批入林队伍的事,虞暮将各营地报上来的人选名单交给衣轻尘过目,除了灵山外每个世家宗门各出一人,一共便有一百二十七人,一张名单记录二十来人的名字,一共便有六张名录。
衣轻尘大致过了一遍,问虞暮道,“这林子虞帅欲意探索几日?”
虞暮便道,“这得看灵山何时能将成品避毒丹赶制出来,本帅已经派人去催过了,约莫就这几日吧。”
衣轻尘又将名单翻了一遍,一面翻一面道,“第一张上写的是今日的入林人选?”
虞暮点了点头,又问衣轻尘,“军师可是觉得有甚不妥?”
衣轻尘便问,“今日带队进去的是谁?”
虞暮道,“是一个小姑娘,叫彩竹。”
衣轻尘未作多言,只揉着太阳穴思索许久,将名单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问道,“为何选她?”
虞暮便解释道,“村中人惜命,见阿古老人有例在先,无人再敢涉险,重金悬赏之下,这小姑娘便来了。”
衣轻尘有一丝不解,“她要这般多钱作甚......”
虞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倚着靠背道,“这问题我们先前也问过了,好像是说这姑娘的母亲害了重病,当地气候又阴又潮,不适合她的母亲养病,她便想赚些钱带她的母亲离开这儿。还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啊。”
衣轻尘闻言陷入沉思,不自觉回想起昨夜竹屋中所见,彩竹的娘亲分明已经是个尸人了,虽作为尸人而活,却抱有寻死之心,因而彩竹虽以牲畜之血常年供养,却吃的很少,较之寻常尸人更为形销骨立,这样的尸人,纵有再多钱财,又该如何医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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