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会意地点了点头,却始终未有要合窗的打算,不得已只得由衣轻尘先合。
合上窗后衣轻尘将房间角落挨个检查了遍,谢绝了前来送热水的侍女,翻身躺在榻上,怀着一肚子心事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眼前已是一片浩瀚之海,衣轻尘熟门熟路地循着一个方向走去,寻到了正坐在水面上发呆的真真,真真闻声转头看向衣轻尘,端详片刻后者面上的神情,歪了歪脑袋,“你又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衣轻尘走至真真身边坐下,点头道,“我想知道小千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真又歪了歪脑袋,“特征呢?”
衣轻尘答道,“明明先前受了很重的伤,我不可能看错,但只一天左右便愈合了......”真真听罢衣轻尘的叙述,斟酌道,“仅凭你的叙述,我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联系到他的身份和身边的人的话,很可能是被煞气侵蚀了吧。”
衣轻尘心中一紧,当即追问道,“什么意思?”
真真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解释道,“他与魔族结约,常年接触魔族,被煞气感染并不罕见,更何况是那般强的一个魔族。”
衣轻尘难以置信道,“没有挽救的方法了吗?”
真真摇了摇头,“目前看来是不可逆的。只要他与魔族的约定还存在一日,煞气便会伴着这份联系源源不断地将他侵蚀,任何外物的洗涤都是要建立在切断来源的基础上的,否则便相当于用水桶去舀干一片流动的水域,很不切实际。”
“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没有,除非你能找到那个魔族,让他毁约并离开慕容千。不过我觉得不可能。”
“为何?”
真真深吸了一口气,折服于衣轻尘的执着,无奈道,“虽你体内有沉池君的一半神魂,但你终归只是个人,你凭什么找到一个魔族,又凭什么让他听信你的话?”
衣轻尘方才意识到自己果真是气急攻心,竟连这种最基本的道理都给忘了,只能无力地坐回原地,任凭那种无助的失落侵袭四肢百骸。真真见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虽然是他的兄长,可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你弟弟好歹也这般大了,损益自会估量,你若有闲心想这些,不若考虑一下如何救沉池君?”
衣轻尘惊疑地看向真真,真真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身下的水面,霎时涟漪扩散开来,原本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一片墨渍,衣轻尘定睛看了许久,方才意识到这并非墨渍,而是光线太过晦暗。
等了好半晌,钥匙碰撞的声响并脚步声终是打破了这片平静,黯淡的火把光芒照开一方小小的天地,花沉池正平静地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手脚上缚着手臂粗的铁链,未被衣料裹缚的皮肤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淤伤。
一人正站在牢笼外头,身旁侍卫的火把照出他的半张面孔,可以看出是个长着凤目,神情狂妄的男人,他阴森地笑了两声,拍了拍手,身侧的侍卫便将火把丢进了牢笼之中,任凭火舌将花沉池脚边的干草飞快舔舐,花沉池只是木然地望着这一切,逃不掉,便干脆不逃。
那长着凤目的男人冷哼一声,“还不肯说吗,死鸭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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