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自己对轻功的造诣,衣轻尘便自然而然想到了沉生对剑术的造诣,便问道,“凭借方才交手的时机,你能认出对方多少信息?”
沉生将右手抬起,下意识地比了比力道,“第一招未敢正面相迎,剑术偏巧,承招后向后退了好几步,不出意外应当是个姑娘。”
衣轻尘了然地点了点头,“错不了了,若不是孤魂野鬼,应当便是断月的手下。”
沉生愕然,衣轻尘便解释道,“你与沉依应当都没见着,似这般脸上趴着蛾子的女鬼,断月身边有很多个,似乎都是她的仆从。”
沉生闻言陷入沉思,“此前与食髓教交手时,倒从未见过这类尸人,难不成他们那邪法又有了新的进展?”
衣轻尘不清楚,只摇了摇头。
眼下那无脸女也不知有没有离开,藏去了何处。出于警惕,他们必须回去庙中好生检查,以防万一。衣轻尘想了想,提议道,“庙中不过四五十人,挨个检查面皮如何?”
沉生点了点头,“虽是个笨办法,也唯有如此了。”
二人回到庙中,与沉依、如英、如会一商讨,五人先挨个互相确认了一遍面皮,方才检查起他人的来,一轮检查下来,果真毫无发现。
衣轻尘思索道,“再好的易容也会露出破绽,如果检查不出,那应当是未有混进来了。”
如英凉凉地开口,“不混进来,难不成只为扮鬼吓吓你们?闲的?”
如此一来,沉依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莫非当真是个鬼不成?”
只有这个说法,衣轻尘坚定而果断地摇了摇头,“鬼路过的时候,可不会在草地上留下印子。”
沉生又将庙宇内可藏人的地方逐一检查了,依旧无所收获。一来二去折腾了二三时辰,大部分弟子都有些乏了,衣轻尘觉得如此再查下去也不是办法,与沉生再一商讨,便决定今夜多安排些人守夜,待得天明即刻离去。
就在几人将算盘敲定,准备各归其位各行其职时,那原本便被安排守门的其中一人却抱着柄剑,战战兢兢地走至几人跟前,指着庙外头的夜色道,“其实就在师兄与那人交手后不久,我便察觉到有人影从我身边飘过,现在想来,估摸着是那人料定自己打不过师兄,便趁乱遁了,所以眼下才会查不出来。”
沉生听罢,将那守卫的脑门一拍,“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何不早说?”
被如此责问,那弟子便更加战战兢兢了,“因为,很吓人啊,万一,万一那人还藏在庙里,我若拦着不让师兄你们查,出了意外我也担不起这责任,师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沉生举起右手,又拍了他一下,“就你机灵?真是气死我了,行吧行吧,反正现在也捉不着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那弟子委屈地揉了揉脑袋,继续蹲去门口守夜了。
前脚才在石林村被食髓教一通折腾,后脚又坐了一整日的颠簸马车,纵使衣轻尘再如何有心守夜,待困意袭来,仍有些支持不住。沉生与沉依瞧着他那连连跌下的眼皮与摇摇欲坠的身形,心疼地劝他道,“公子,要不你先睡吧,今夜交由我等守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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