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众人皆有些迷茫,既想去救火,也不敢放过这个杀人凶手。
就在众人出神之际,那女人飞快地从另一侧窗户跳了出去,噗通一声栽进了鲤鱼池中,沉生紧随其后跳了进去,衣白雪也要去追,刚跑到窗口,便被花沉池喊住,“沉生一人足矣,其余人等去救火。”
衣白雪却不大放心,“万一那女人只是装模作样保留实力,沉生公子一人贸然去追,岂不危险?”花沉池只瞥了他一眼,一面出门一面道,“他的实力,我自然比你清楚。所有人,救火!”
慕容千扑在衣白雪怀中,朝花沉池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没有人情味的木头,雪哥哥,我们去找沉生哥哥好不好?”他私心是想让衣白雪远离花沉池,不料衣白雪却摇了摇头,带着他一道从大门出去了,慕容千心中很是不解,“救火这般多人,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为何不去帮沉生哥哥?”
衣白雪看了慕容千一眼,无奈地笑了笑,“那女人显然是冲着我二人中的一个来的,眼下沉生已不知跑去何处,贸然去追失了方向,若遇上那女人你我又该如何?不若往人多处去,她自是不敢动手的。”
行至院中,可以瞧见隔壁院落的一间屋子内正燃着熊熊大火,一众弟子一面递水一面抱怨,“才下过雨,怎会走水!一看就是那凶手事前做的准备,大师兄也是傻,理当先将她擒住的!”
在隔壁递水的另一弟子出声道,“你别傻了,这屋中药材可是给皇室的,若是毁了,药宗名声跟着一并毁了不说,百年内怕都没法同其它九宗较量,大师兄这是叫识大体知轻重,不像你只晓得一头热,师尊怎的没让你来当大师兄?”
许是地面潮湿,许是雨势渐大,火并没有冲出库房,很快便被灭了。慕容千闻着那连雨水都盖不住的油脂气味,只觉得头疼脑胀,花沉池冒着雨走回了廊下,面色不大好看。衣白雪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皱眉道,“尸油?”
花沉池肯首,“特制的尸油,仅一滴便可烧上三天三夜。”衣白雪明知故问,“这也是你们灵山的手笔?”
花沉池垂眸,“灵山有一弟子墓,墓中供奉为灵山捐躯之弟子,中燃长明灯九百九十九盏,需大量尸油浇灌,我等下山时也带了些,本意赠与京中佛塔......”说罢,抬眸看向院中一众弟子,皱了皱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
慕容千抬手在衣白雪眼前晃了晃,“雪哥哥,雪哥哥。”
衣白雪回过神来,“嗯?”
慕容千便卖乖道,“小千见过那女人的脸,能将她画下来,若是今夜捉不住,隔日也可将画纸移交官府。”
慕容千的提议得到在场众弟子的一致同意,其中几人为他寻来纸笔,将他领去了书房。画画历来都是精细活,慕容千一笔一画描摹许久,待他停笔,已是寅时。
衣白雪将画纸捧起端赏片刻,点了点头,又递给花沉池,花沉池看了一会,没有挑出刺,便也闭目点了点头。慕容千瞧见衣白雪终于笑了,心中很是宽慰,连眼中的酸胀感都忘却了大半。
画纸被交到腿脚麻利的弟子手中,正准备送去给官府,恰遇上屋主老太太来此检查屋舍被烧状况,听闻害死小翠的凶手被画到了纸上,便不顾在场药宗弟子的阻拦,硬要看上一看,结果才看一眼,便捂住心口向后倒去,幸而断月扶住了她,这才没直直摔下。
断月掐了好一会人中,老太太才晕晕乎乎地转醒,用拐杖指着那幅画,声音颤抖道,“这画上画的,便是我那可怜的翠儿啊!”
老太太一语将在场所有人惊了个毛骨悚然,几个胆小的女弟子围作一团,小声议论起来,“莫不是那小翠死的冤枉,特来索命来了?我听闻女子较男人更易招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带了些朱砂,你们可要分些避避邪祟?”
断月却摇了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是不信这些的。”沉生忙收回讨要朱砂的手,连连称是,“断月师妹言之有理,你们你们,也不看看眼下什么时候,净说些有的没的,快闭嘴快闭嘴,不然大师兄要罚抄药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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