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元清带着流柯去往了嘉峪关,他当然知道珉王那个窝囊废别说谋反了,就是打个儿子都要看看老婆的脸色,又怎么会反呢。
除非,是有人想要夺他手上的东西。
而游晨舒自认为流柯此在京城最不利,一来他太过于情绪化,年少经历的事情少,肯定越到后面越撑不住的;二来,人已经死得够多了,他家能用的也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方括和游晨舒并排站在楼上的窗户边,依稀还能看到流柯的背影,方括道:“走了也好,京城已经了无牵挂,天地之大,何处不是家,这京城,不回来也罢。”
游晨舒道:“是啊,到时候两个人见了说不定还能一起抱头痛哭一场,但是怎么也比一个人打碎了牙齿还要往肚子里咽来的好。要是侯爷还在能聪明点的话,就带着儿子走的远远的,反正这辈子乱臣贼子的罪名,我估计他是怎么也洗不清了,带着儿子走的远远的,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挺好,只是……怕就怕他是个死脑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方括道:“不用怕,他就是。”
游晨舒白了他一眼,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道:“刚刚让你去查的怎么样了?”
“和你想的一样。”
游晨舒让方括进了悄悄潜进了皇宫,一探皇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最后这一点美名都不想要,竟然调遣全国兵力去围剿至今也只有不到十万兵力的珉安王。除非皇帝将死,否则别无他解。
方括进宫发现皇帝确实早就应该断气了,但如今依然能够游乐后宫,果然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权利,有手段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包括寿命。
而魔符恰好就是由成百上千的魔灵组成,可以通过魔符为媒介用活人的魂魄和魔灵共享,虽然所得不多,但是杀一人续一月总是够的。
而皇帝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但是皇帝又如何知道魔符有吸灵聚魄的作用?
当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本就不是什么暖和时候,下雨可以称得上是最烦人的时候,京城本来是少雨的,上天就总喜欢猝不及防的戏弄人,整条街的行人也都是遇到个屋檐下就躲,望见个亮着灯的地方就进,大家对此也就就怪不怪了,谁还会在乎你是什么人。
客栈里的人越站越多,有几个闲钱的还能进来喝口热茶,没钱的就只能挨着门板暖和暖和了,谁也没注意,这客栈里进了一个,一身黑衫,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男子,晃一眼估计也是个躲雨的穷书生,但是眼睛尖儿却能能见他没有完全遮住的右手上有一枚玉扳指,行家都懂,就这色泽没有个厚的冒油的家底的手上根本没这玩意。
就算有,也不敢带。
这就是赵祁,当今太子。若是按着脸皮厚一点来说,游晨舒算是他的救命恩。
游晨舒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在人群中一举一动彬彬有礼,既无着急拨开人群之意,也无半点对于游晨舒的等待有懈怠的意思,不紧不慢,徐徐走来。
幸余恍然觉得在个人面前有种无地自容之感。
就好像,有些人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这人就是这样,一切都刚好在了那个点上,此人就算拥有最好的东西,也不会有任何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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