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律不吵闹,也不反抗,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并没什么不满。
白天时齐律会在家打扫卫生,整理衣柜,做好饭等杭少云回家;晚上他们会做-爱,解锁各种姿势,再相拥而眠。
关于分手的话题,齐律没有再提起。
十来天后,杭少云放松了戒心,他认为齐律关于失忆的担忧是想得太多,这么久都没有犯病,说明他的间歇性失忆已经好了。
因此,当他打开门被迎面而来的杯子砸到额角冒血时,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血顺着杭少云的脸颊往下流,让他半边脸都染上了血,左眼被糊得睁不开,他按住不断渗血的额角,不敢置信地盯着双手抱臂的齐律,“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这话要我问你才对吧。”齐律怒气滔天地大喊,“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不了门,没有钥匙也没有手机,而屋子里还有你这个变态的生活痕迹,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关在家里了?你不仅侵占我的家,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所以呢?你要弄死我吗?用杯子砸死我,恐怕还差了点力度。”杭少云把茶几上的水果刀塞进齐律手里,“要不你捅死我吧,捅死我了你就能出去了!”
“你神经病啊!”齐律慌里慌张地把刀给丢了,“我砸死你做什么?你被砸到那是你运气不好!”说着说着,齐律见杭少云的血没有一点要止住的迹象,心虚气短了,“虽然你是个变态,但我也不想当杀人犯,咱们赶紧去医院吧,包扎一下。”
“我会去医院,至于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一步也别想踏出这个门!”
杭少云转身出门,再次将门反锁,齐律在里面用力拍门,间或夹杂着一些骂人的话,他充耳不闻。
杭少云头有点晕,视线也变得模糊,他甩了甩头,进了电梯,电梯里有别的乘客,被他的形象吓得失声尖叫。也不怪乘客大惊小怪,实在是杭少云不仅脸上是血,衣服上也到处是血,一幅快要失血过多死掉的样子,会把人吓到是情理之中。
杭少云本想自己开车去医院,可电梯到了底楼后他就坚持不住了,还是同一电梯的乘客颤巍巍地帮他叫了救护车,他才能及时到医院就诊。
伤口没什么大碍,缝了几针,但他还是晕乎乎的,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一晚,杭少云拒绝了。
他要回家去,必须回去,如果不盯着齐律,他会不安心。
齐律又把他忘了,忘记了他的齐律不爱他,甚至会伤害他,这令他难以接受。
他绝对不会允许齐律离开他的视线!
杭少云到家时齐律在砸东西,客厅一片狼藉。
齐律看到杭少云满身的血,皱了皱眉,问:“你没事吧?不会死吧?”
“死不了。”
杭少云脱掉染血的衣服,赤-裸着上半身,他身上很多青紫的吻痕,后背更是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一看就是经历过激烈的性-事。齐律瞬间变了脸,他想起他醒来时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不禁额头青筋直冒。
“你趁我睡着时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
面对齐律突如其来的控诉杭少云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他冷笑道:“齐律,我要上你,根本用不着下药,只要我一靠近,你就会乖乖地张开双腿任由我艹。”
齐律气红了脸,撸起袖子就想揍人,可拳头都抬起了,对上杭少云那包扎得像个粽子似的脑袋,他又下不去手。
万一真把人给打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啊。
齐律强忍着怒气,说:“少跟我打嘴炮,把钥匙给我,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与你无关。”
“呵,你想要去骆彦?做梦!”
“你想一直关着我?我看你才是做梦!”
刚才杭少云关门时他注意到杭少云把钥匙放进了裤兜,齐律此时二话不说上手就抢,杭少云识破齐律的意图,一把抓住齐律的手腕,齐律另一只手连忙跟上,杭少云往后退,竟被逼到了墙角。齐律的一只手已成功探入杭少云的裤兜,杭少云突然爆喝一声,拉住齐律的手臂一口咬下去,痛得齐律条件反射地就一巴掌拍杭少云额头,正拍在伤口处。
杭少云只觉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很快又染湿了绷带,他迫不得已地松了口,齐律忙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杭少云的血十分刺眼,让齐律心里烦躁极了,“你属狗的啊竟然咬人?你要是不咬我我怎么会打到你?你活该!”
“我是活该。”杭少云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不甚在意,“齐律,你不想我死吧,你再来抢钥匙,我就抠破这道口子,不再治疗,我有很大概率会感染致死,到时你就是害死我的凶手了。”
齐律被杭少云这番话惊得哑口无言,“你……神经病啊。”
“对啊,我是神经病,那也是你这个神经病传染的。”
齐律:“……”
齐律没想到杭少云会用自己的命来威胁他,他心想他是真遇上疯子了。在面对疯子的时候,不能正面刚,要先安抚他的情绪,让他放松警惕,再另外想办法。
无奈之下,齐律只能先认了输,求着杭少云赶紧把伤口处理下,杭少云便把医院开的药水和绷带递给齐律,让齐律来给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