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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4(2 / 2)

早入门的弟子眼都红了。

于是便有人借着探讨术法的名义想与他论道或者直接动手比试——即使他们都是前辈、或者又自以为自己是前辈更有胜算才会如此,然而结果无一例外,非但是被对方打败,还要被迫承受输了还要听对方恭恭敬敬地问前辈我这个术法用得好不好,前辈刚才那个术法宗师说不是这样用的……如此这般的羞辱。

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招惹这个新弟子了。

“大佬,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掀起腥风血雨的穆星河却是过得异常愉快,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他的那个病弱的“哥哥”在一起,之前某些行径也难说不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刻意为之。但如今他却是眼巴巴望着面前的人,好似很烦恼的样子。

“做过了,好像没人陪我玩了,我应该再多放水一点的。”他叹着气接着说。

沈岫在桌上提笔写着什么,闻言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错了,不是没人陪你玩,而是没人给你玩。”

穆星河被一句话揭穿,只好嘿嘿笑。

“再过一阵,我应该会被收为关门弟子,这样会去拜见镇山神兽,我替你看看你的力量是否就在那个位置,如果是的话,我会在门派镇山大典那一天,找机会带你过去。”

沈岫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穆星河一屁股倒在床上,举着一块玉诀,自顾自说着话:“他们的宗师水平比我差,最多也就在结魄期无法突破,我看着是功法的问题。其实术法讲述真气修炼上都很正常,虽然和我之前修习的体系不大一样,但大抵还是合理的,问题出在他们的突破上,他们不需要历练修心,就不会如同我们那样知识融会贯通、心境有所感悟自然突破,而是要借助许多贵重之物炼制法宝,硬生生逼到自己突破来。”

穆星河以为沈岫不会听,但在他喘一口气的时候,沈岫却是接话道:“是以他们要霸占江北之地,垄断习练术法的权利。”

“是,”穆星河点点头,“他们不许其它势力与他们争抢资源。不过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一个江南来的小子,亏他们也没发现。”

穆星河说着忽然又想到旁的事,说道:“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具尸体吗,其实我回忆了一下,那个术法的确出自衡道宗,其实很可能是衡道宗的人动手的,而且其他死去的武道高手,也很可能是这样被暗杀的。”

穆星河的意思是他可能被别人嫁祸了,然而沈岫只是点了点头,没别的回应,穆星河四脚朝天,伸展身体:“不过管他呢,哥哥刚好在这里稳定境界,舒服——”

穆星河过得很舒服,小六却是终于放下一口气来。

他最初是担心穆星河认出自己,揭发自己,然而穆星河其实并没有,之后他担心他暴露出自己未曾在江北生活的事实,但是其实也没有,那个穆星河甚至在那些微妙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引开别人的注意力,他几乎可以确认穆星河是认出自己了,但他也不愿意再往前一步,宁愿维持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

后来穆星河也渐渐离他的生活远去了,他被宗师们收作亲传弟子,踏入能够匹配他的术法境界,他只在同门的言传中听到他的一些消息,说他怎么样戏耍那些眼高于顶的师兄师姐,说他如何轻松使用不同的术法,说他被宗师们承认,被掌门去带去拜会镇山灵兽——

越发像是一个令人向往的传说。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小六明白,也只能是羡慕而已。有些人是天之骄子披戴一身光芒,而他却只能白日里修习术法,夜里趁人熟睡借一点笼中火,习练、研读爷爷留下来的剑谱,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的透支一日日而枯瘦下去,但精神却被那些不知名之力盈满,他瘦弱的手攥住的不仅是过去的仇恨,还有未来的希望。

那一夜月明星稀,他依然蹑手蹑脚走出屋子,到他僻静的秘密花园想要习练他的剑法,可今夜那人迹罕至之处竟有人声。

“今日又动用七七四十九道灵符才镇住神兽,江南的船只还没有过来,宗门的火云砂已是所剩无几,倒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镇山大典。”

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是门内几名宗师之一。

他躲在石头后边,看着那谈话的人影,另一人身形有些陌生,站在宗师的身旁。衡道宗等级地位森严,能如此姿态在宗师面前的,应当同样地位不低。

另一人接口道:“我甚至是已然吩咐弟子到江南入户搜查,谶言说那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弟子真的能镇住神兽吗?”

“那个弟子……的确资质不凡,其余的估计也只能顺其自然,”宗师叹了一口气,“谶言不会有错,前日里我又登上白云楼去翻阅谶书,之前的事情也都一一印证了……”

之后他们说的话小六也没怎么听到耳里,他下意识觉得那个镇压宿明山灵脉的神兽状态有异,而许多被衡道宗所埋藏的真相就在那本白云楼的谶书之中。

时光流逝,不觉便到了衡道宗一年一度的大日子——镇山大典。

衡道宗的盛会已是准备了一月有余,惯例上是江北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家都可以前来观礼,小六在人群中听衡道宗的掌门炫耀衡道宗的功绩,指甲几乎把掌心掐出血来,为转移一些注意力,他四面看了看,穆星河原本还站在一个宗师的后边,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不知所踪。

他去哪里了?——也罢,这里的哪个宗师不是纵容他,他找个借口溜出去透气也是正常的。

小六正在走神,却听闻外边一片喧嚣。

这样的时候,衡道宗是决不允许有任何杂音的,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六意识到这件事,自从送出那本书后忐忑不已的心忽然更加不受控制,心跳仿佛要逃离胸腔。

不久之后,一名衡道宗弟子面色苍白奔来,在一名宗师身旁附耳低语,宗师紧皱眉头回了一句,对方却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什么,宗师的面色更为不好看,摆摆手,疾步向掌门走去。

掌门听闻却是冷冷一笑,将自己原本的话语说罢,扬声冷喝道:“有无耻南人踏足我江北之地,我衡道宗深受此地百姓供奉,自当维护江北安宁!”

台下一众人大声呼“好”,而衡道宗弟子们虽不清楚具体情形,却已是十分机敏,一齐应道:“驱逐南人,护我江北安宁!”

小六面色苍白,紧咬唇瓣——什么维护江北安宁,不过是恰好在这个时候,有南边的人到来,正好给他们涨涨威风而已。

其它衡道宗弟子恐怕也是因为意识到这个,因此面上都是一片狂热与跃跃欲试之色。众宗师携弟子们浩浩荡荡走出山门,迎面撞上的便是手持武器而来的一群南方武者。

这些武者于他们修习术法者而言顶多不过是一些臭鱼烂虾,然而宗师却是站定了,其中一人望着为首的那灰袍男子,眼中竟然闪动着一些忌惮之色。

灰袍男子须发灰白,整个人看来都灰扑扑的,衣服破旧,袖口衣角皆有磨损,因此显得他格外风尘仆仆,他身后背负着巨大的剑刃,腰却挺得笔直,他目光冷淡,望着他们,问道:“杨思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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