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到了方老这里,该安排的事情基本上都安排好,转身一抬眸,瞧见了一手撑在书桌边沿,神色又羞又气的甄明珠了。
一瞬间,明白了所为何故。
抬步进推拉门,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抬手摸了摸甄明珠因为洗脸被打湿的鬓发,低垂眼眸柔声问:“怎么了这是?”
“你说怎么了啊?”
甄明珠侧个身将脖颈拉长了给他看,“你弄的!”
想到这一天自己顶着两个吻痕满医院跑,她简直要气死了。
程砚宁低头过去,仔细地瞧了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嗯,我的错。”
甄明珠:“……”
憋闷得要死,偏生不想在他病着的时候计较,半晌后,只得气呼呼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程砚宁低低哑哑的笑意撩在她耳侧,温热的呼吸也喷在她脸上,仍旧是那个低头的姿势。他抬起左手绕到她脑后,随手挑了皮筋,动作轻轻柔柔地将她长发放下来,修长的手指穿过其中帮着理顺,尔后问:“出去的时候就把头发放下来,行么?”
甄明珠:“……”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半晌,没了脾气的她气呼呼砸过去一拳。
程砚宁胸膛挨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他倚着桌沿,很自然地握住她拳头,将她整个人环抱住,低头亲亲她头发说:“没有我的讨厌,怎么衬托出你的可爱?”
甄明珠:“……”
被他搂在怀里哄了两句,什么脾气都没了。
两个人在书房里腻歪了一会儿,她将程砚宁拉进主卧,命令他补觉。
程砚宁配合得不得了……
事实上,他不止配合着好好休息了,还难得地忍了亲近的冲动。因为担心将病毒传给甄明珠,这之后一直都没有亲她嘴,夜里睡觉也安生了,两个人九点多上床,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
翌日。
大清早醒来,两个人先去医院给程砚宁挂了吊瓶。
挂完吊瓶到了中午十二点,医院外面吃过饭之后,程砚宁陪着甄明珠去了一趟监狱。
下午两点,两个人在会见室见到了甄文。
在这种地方待几年,再暴躁的性子都会被磨下去一些。可到了甄文这里,枯燥乏味的生活似乎和富裕优越的生活也没什么两样。除去他的面容因为没条件保养而显露出少许风霜痕迹之外,气度上仍旧是一派从容沉稳的样子,看见两人一起出现便露出微笑,坐在凳子上问:“和好了?”
甄明珠+程砚宁:“……”
面面相觑之后,甄明珠也笑着坐到了椅子上,握住他手问:“爸,你知道了呀?”
“你以为能瞒我多久?”
甄文抬眸扫了眼程砚宁,淡声说。
语气里,有那么一丝责备。
因为学业忙碌又甚少回安城的缘故,甄明珠能看他的次数有限,因而一开始,甄文相信了甄明珠的说辞,并未意识到这两人出了问题。可年前甄明珠前脚走,程砚宁后脚来看他,他要是再意识不到问题,那就有点可笑了。
不过,以他对程砚宁的判断,觉得这人不是那种会放任甄明珠生活不好而袖手旁观的人,又从韩霜那里得知了甄明珠的现状,便暂时没有戳穿两人,任由这小情侣后来各自出现的时候在那儿演戏。
未来岳父先前对上他的时候,态度都还算客气。眼下这句话一出,眼神一瞥,颇有那么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