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离开?
高姨这次连请假带休假一共十五天,现在还没回。偌大的家,不,是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丝毫烟火气。
焦嵘离开客房下楼,厨房里的粥也是凉的,一口没动。
他很想那只被他惯坏的逃跑的猫咪。
睁眼到天亮,然后去公司。
工作的忙碌能他暂时忘记林彦的事实。
家空了,心也空了。
……
林彦在赵如是的公寓里借住了两天,做了几顿饭,等她下课回来一起吃。
赵如是边往嘴里扒拉饭边给他说学校里的烦人事儿,扒拉完一抹嘴:“你还记得脏辫儿那个恶心扒拉的狗比吗,他让人打了哈哈哈哈!”
林彦忍俊不禁:“打得好!”
抛开其他不谈的话,还真挺岁月静好的。
入夜,林彦躺沙发上把关机一天的手机开机,各个app的推送不停弹出,林彦盯着看了会儿,没有焦嵘的消息。
他心里有点儿酸,却在意料之中。
焦嵘一直是骄傲的,他早就发现了。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气定神闲,就像林彦一开始形容的,像是遥不可及的神明。
爱浸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稍稍动了细节末梢便痛得歇斯底里,更别提根骨,赛过抽筋扒皮。
爱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林彦想抽自己两巴掌,做个决定这么难?
难,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非他不可?是。
要原谅吗?要。
后不后悔?不。
林彦听见卧室关灯的声音,赵如是睡了。他把拖鞋脱掉以免发出声响把人吵醒,轻手轻脚找了张便利贴留言,随后穿戴好换鞋出门,小心把门锁住。
十二点了,行人渐稀,车来车往呼啸而过。
林彦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出租,上车说了地点后继续低头。
途中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好几眼,满是狐疑,大半夜的穿成这样去别墅区像是杀人犯罪的。
微信里的零钱够付车费,林彦转账完下车,轻车熟路回家。
对,回家。
焦嵘闭着眼没睡,敏感地听见楼下有细微声响,是指纹开锁的声音。
他下楼了。
林彦把口罩丢进客厅垃圾桶,抬头便看见站在楼梯上的焦嵘。
他的眼神还是充满爱意,神情依旧温柔。
林彦与他对视着,沉默着不发一言。
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
“洗漱好上来休息。”
焦嵘说完转身回卧室,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仿佛林彦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贪玩忘了时间。
冰封消融,林彦低低“嗯”了声,跟他上楼。
浴室水声哗啦作响,焦嵘倚在床头看继续没看完的书等他。
是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