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平静地转头看哭到睡过去的绿谷,很轻地拨开贴在他眼角被眼泪黏着的头发,克制地抱住了在夜里冷到有点微微发抖的绿谷,他的眼角委屈得红着,似乎在控诉自己的残酷。
但是,这个时候还对你温柔,对我就太残酷了,绿谷。
我花了三年治好了另一个人留在你身上的伤,又要花多长时间治好自己被你抛弃的伤呢。
轰焦冻把绿谷的头贴在自己胸膛,那里丑陋的烫伤伤疤露出崎岖不平的轮廓,他半闭着眼睛看这到现在都好不了的伤疤,失神地想到,现在伤疤下面也都是伤疤了。
旁观者往往比当事者看得清楚,爆豪胜己的被调查出来的事迹安静地躺在绿谷的事迹的旁边,这份文件并不比另一份薄多少,是绿谷不知道但的确势均力敌的感情重量,爱慕与厌恶旗鼓相当纠缠不放,剥开来看每一个字上都是他无法插足的彼此在乎。
这三年来,爆豪每天都会骑车路过绿谷的楼下,每天都会仰头看那个封闭的窗口,若无其事地停留远去,死不松口的厌弃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终于变成了喜欢的形状,爆豪拨打过绿谷妈妈的电话,但是绿谷拒绝任何人的探望,尤其是爆豪胜己。
连绿谷过度的抗拒都让轰焦冻心生嫉妒,这代表一种他没有的特殊地位,爆豪和绿谷这两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看似天差地别,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越是爱越是不敢靠近,爆豪在得不到绿谷的消息后发过一段时间的疯,离家出走到处找绿谷的消息,最后被他妈妈抓回去,骂道和你玩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人家走了又来惋惜。
爆豪沉默了很久,也没哭,只是从那一天起就开始每天看绿谷落灰的窗台,一开始还冷笑,后来渐渐就没有了表情,但是始终不放弃。
似乎要把绿谷给他那十年的单向情感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骄傲地返还回去,然后两个人相遇的时候再次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
等待下一个彼此追逐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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