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点点头。
汪曼春早就没了当年追明楼的气魄,年轻的时候为了爱,可以生可以死,爱的死去回来,可是这一次,她却万般小心,在心里唯唯诺诺,畏首不前。
汪曼春探过身去,趁着曼丽没注意,在她雪白的脸颊亲了一口,印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好好好,我喜欢你。
回家的时候,明诚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说,大哥,今年买些烟花吧,图个热闹。
明楼想起来上次三兄弟为了放烟花大战三百回合都忍不住头疼,当然这时候只是个比喻,结果回到家的时候头还真是疼了起来。
这毛病以前三天两头的犯,吹着了累着了总是会有,这两年倒好些,明诚看他不是疼得在地上打滚,给他拿了块热毛巾来,擦擦脸再换了一条盖在额头上。
说来久远的起因好像是很久以前他做完神外住院总的时候,半年住在医院里,一天假期也没有,每个医生总要经历这么一次才算真的出师,那时候人也是年轻,可也瘦了不下二十斤,住院总的最后一天,交完班他就累到了,先大睡了三天,醒来开始发烧,接着睡,昏昏沉沉的,怎么也醒不来,最后记住的,好像就是姐姐坐在自己床边噼噼啪啪的掉眼泪,明楼还以为自己跟内科那位小妹子住院总一样得了结核或者什么的,醒来的时候却看见应该在医院上课的明诚趴在他大腿旁边的被子上,身上还穿着衬衫。
人睡得轻,明楼动了动,明诚就醒了,喊他大哥。
明楼说我怎么了,要死了吗?
明诚撇了撇嘴,说没有,你睡着的时候该做的检查全做了,你看看自己胳膊上都多少个针眼了。
明楼一看还真是,再看看窗外,夜色深沉,再看看表,半夜两点。
明诚没敢说胸外的王天风还没打招呼就给他超了核磁,一点也不心疼钱,明诚拿手试试他温度,说了句不烧了,伸了个懒腰就要起来。
明楼把被子掀开说,你上来,这都几点,上楼再吵到大姐和明台。
小时候睡习惯,明诚一点都不明白刚醒来的大灰狼包藏祸心,蹬掉了西装裤,滚上床就合了眼,没半分钟就睡着了。明诚裸睡的习惯直到结婚才改过来,当然结婚后裸睡的时候也是有的。
在外头不知看着他呆了多久的少年,身上都是凉的,滚在床上抱着手脚,就像只冬眠的小动物。
大病一场,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头疼。
结婚以后有时候疼得吃药也不管,比如现在。
明楼大概在江边吹了点儿风,心情好,也怕他担心,明楼躺在枕头上,看着明诚,还要逗他,勉强笑着说,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