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好像被撕成了两半,肉身在沉沦,灵魂却还清醒,全盘接收情到浓时明楼在耳边低声说出的那些羞耻的密语,接收自己嘴里发出的一声比一声更浪荡的喘息。他已经全然自暴自弃了,眼前一阵阵发白,明楼却还是大张挞伐,俨然将他视作自己的疆土。他像一尾被扔上岸的鱼,快要没法呼吸,然而明楼的动作依然又快又狠,毫不留情,势要逼出他胸膛里最后一丝空气。
他大概是喊出了明楼的名字,在最后的顶点到来的时候,他记不清了。那一刻有烟花在眼前炸开,就跟晚饭前和明楼一起放的那支一样,明楼在夜色中一如既往地对他笑,眼角的纹路温柔得让人想流泪。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明楼换了个姿势搂在怀里,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和眼睛上。明诚累得要命,浑身的骨头都像被人抽走了,却不舍得这样睡过去。明楼闷闷地笑,胸腔有节奏的震动,小声地哄他:
“乖,阿诚,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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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16、
明诚醒的时候半边床是空的,明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昨晚上酒劲上头,又被折腾了半宿,一旦闭了眼,就跟昏过去似的,被人卖了大概都不知道。此时头疼欲裂,身上酸软,但好在干净清爽,明大少爷良心发现,居然晓得要伺候他换身睡衣,着实让人意外。
他喉咙干得要命,便咬牙撑着身子坐起来,想去倒水,一瞥眼却看见床头摆着个杯子,他伸手一摸,杯子里的水还有些余温,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杯子旁边摆了一个彩纸包装的小盒子,明诚先一口气把水喝光,觉得缓过来些了,才伸手去拆那件明楼给的礼物。
盒子大小也就装个戒指,然而明楼不可能送他戒指,他也猜不出是什么,打开来的时候不由一愣。只见盒里躺着一对袖扣,白金材质,中间镶一颗素钻,名贵而不张扬。只是这东西眼熟的很,正是上次明楼在成衣店买的那一对。
当初明楼挑了这对袖扣时他就觉得与明楼的气质不大相配,后来也从未见明楼用过,没想到竟是送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起来,捧着那对袖扣来回看了半天,不一会又觉得乏。昨天大家睡得都迟,今天怕也没那么早起,于是难得放纵了一回,又窝回被子里。
这个回笼觉睡得不怎么踏实,梦里似乎听见明台在大呼小叫“阿诚哥起床啦”,又似乎听见明楼训斥他的声音。直到阿香来敲门喊他下去吃早饭,他才真醒了。人还是不舒服,浑身没劲,然而仗着年轻,也没当回事,套了衣服下楼去。
除了他,其他人已经全围在桌前。明台手里也拿了个礼物盒子,正半真半假地冲明楼抱怨:“大哥你就知道送我皮带!这么想把我拴在家里吗?”明镜在一旁嗔怪地笑,阿香忙来忙去的端粥盛饭,十分热闹。
明诚从没让这么一大家子人等过,怪不好意思的,便先道了歉,权当打招呼。明楼本和明台讲话,听见他声音转过来,一见他,脸上的笑就迅速地转成了不满和担忧。明诚还没反应过来,明楼就起身直接朝他走过来,皱着眉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不知道说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发现明诚面上苍白,眼圈乌青,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明镜立刻急了:“哎呀,阿诚,你这是怎么了嘛!”
明楼十分顺手地在明诚额头上一探,触手滚烫,当下就黑了脸。
然而明诚身子结实,人又年轻,一年到头也生不了几回病,要不是昨晚上被他折腾得太狠,怎么会突然发起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