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浴室前的明楼一只脚都迈了进去,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他扭着身子眯眼笑看明诚,“好啊,脱光了进来。”
明诚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撇了撇嘴,抱着明楼换下来的脏衣服快步出了房间,奔洗衣间去了。
明楼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小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进了浴室。
待到明楼洗完澡出来,明诚正靠坐在床上看书,他合上手里的书,伸手扯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毛巾,跪起身子给坐在床边的明楼擦头发。
“明台今天问我了,他还是在试探我们的身份。”明诚用毛巾轻柔地揉着明楼的发梢,洗发水的味道淡淡地飘了过来。
明楼点了下头,“不稀奇,他在我这儿得不到答案,就想着去你那儿找。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明诚吁了口气,“他抛给我一个问题,我也只能回抛给他一个问题。不过我稍微点了他一下,希望他能明白我们并不是他的敌人。”
“他到底还是嫩了些。”明楼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失落和焦急。
明诚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明台刚刚差点没掩饰好他身为特工的敏锐,幸好他面对的是我和大姐,如果他面对的是别有用心之人呢?”明楼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说道。
头发被明诚擦得半干,他用手指轻轻地梳顺,按摩明楼的头皮,安抚道,“明台才离开军校多久啊,大哥也别太着急了。况且正因为面对的是您和大姐,他才会松懈警惕,这不正是家人之间的牵绊么。”
“他的身份要是被大姐知道了,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明楼挑着眉瞪着眼狠狠地说道,就差上楼把明台揪下来训一顿了。
明诚耐着性子缓声劝着他,“明台已经很优秀了,是大哥太苛刻了。我刚出军校那会儿也不见得能比明台做得更好。”
这话是明诚谦虚了,他刚从伏龙芝军校回到巴黎的时候连明楼都骗了过去,若不是机缘巧合,明楼也不会知道他加入了共产党。
明楼向后扭头刚欲反驳,就见明诚瞪着眼拉着脸的表情,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明楼拉过明诚的手,捏着他的指尖把玩,深深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啊,前方的战士正在流血,我们没有时间培养另一个‘死棋’了。现在我们包容明台犯的每一个失误,将来都有可能成为杀死他的那枚子弹。死间计划不允许有一丁点儿的差池,我也没有第二个明台可以用来牺牲。”
明诚挪到明楼身侧,长腿一迈骑坐在明楼身上,双膝撑在明楼身体两侧,明楼抬手搂住他,以防他滑下去。明诚捧着明楼的脸颊,眉眼弯弯带着笑意,“大哥,如今确是我们三人都站在了悬崖边上,但是您放心,只要我还在站在这里,我就会拉住明台,绝不会让他掉下去。”
明诚的笑容就如冬日正午的暖阳,好似懒懒地不经意地洒在你心间,却让明楼感觉到最舒服的暖意。明楼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身子前倾额头抵在明诚的额头上,他低声说道,“你也不许掉下去,你要陪着我死死地站在这悬崖边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