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在旁边反反复复嘟囔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帮白俄,不要脸。”
明楼抬起头,把手里的报纸递给阿诚。转头问大伯父:“姐姐在董事局的董事长印章还在么?”
大伯父顿了顿,说:“这个,我……”
“不在了?”明楼冷冷的问。
“前两天他们来信,要明镜的换洗衣服,日常东西,还有,还有。”大伯父声音低下去。
“还有姐姐的私人印章和公司印章。”明楼叹了口气。指着阿诚手里的报纸说,“凭着这一张报纸,还有大姐的印章,他就可以以明镜董事长丈夫的身份,把我们名下的工厂、银行、产业,全部,卖干净。你糊涂啊,大伯父。”
“不,不至于。在上海,都,都知道。而,而且我们董事局。”大伯父语无伦次起来。
“在上海不至于。”阿诚对明楼说,“他应该是盯准了明家在苏州的产业。”
明楼点头。
两人对视了一下,明楼缓缓地说:“大姐可能也会去。”
阿诚马上说:“我明白了,我去安排一下。”他看了大伯父一眼,走出明楼的书房,去客厅打电话。
明楼缓缓地坐下,大伯父有点扭捏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楼叹口气,说:“大伯父,我知道你也尽力了。剩下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大伯父松了口气,凑过来说话:“明楼啊…..”
明楼摸着锵然欲裂的头,听到大伯父的声音在耳边飘荡,一边大,一边远,一边尖锐,一边又弱不可闻。他沉默着,捏着报纸,最后说:“大姐好像,被打了。”
王天风一把将那张报纸撕了,对着老宋怒吼着:“那帮白俄在哪?哪儿!?”
老宋被吓了一跳,说:“这两天他们不在红磨坊里了,我们的人也找不到。”
“监视的人呢?谁去的?吃饭了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啊!”王天风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转圈,把那张报纸撕了一遍又撕一遍,“打电话给郭骑云,那封信不要送了,马上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