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么说,你配得上任何人。是她配不上你。沉迷在一厢情愿的贵族梦里,鄙视他人,看不清这个时代的人。”
“这是个,什么时代呢?”阿诚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明台。
“这是最好的时代。”明台笑起来说,“社会将会变革,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所有的等级都将被消灭。所有人会有充足的物质,良好的教育。到那个时候,艺术就不是特权,高雅也不是特权。她的贵族式的骄傲,在平等的时代里,才是粗鄙而无礼的。”
阿诚想了想,笑起来:“现在,这套理论在学校里,很时髦么?”
明台的满腔激情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顿时气恼起来:“跟你说不清楚,你有空看看书!”
阿诚继续逗他:“那你怎么不去劝大哥?”
“他?他大不了被骗点钱。有曼春姐那事情垫底呢,索菲亚伤不了他的心。”
阿诚愣了愣,念了一句:“汪曼春。”
“红灯红灯!”明台说。阿诚急忙踩刹车。
路口的路障已经放了下来,闸道员在当当当当的敲着铜铃,火车要经过了。
汽车们排队在马路上等着。铁路上方有铁质的天桥,几个妇女小孩在上面,兴奋地远眺着火车过来。
火车的声音隆隆而来,阿诚突然对明台说:“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平等的社会,要怎样做才能实现呢?”
汽笛声把阿诚的话掩盖在一片声浪里。
“对!实现,一定会实现的!”明台并没有听清楚,但是大声的肯定着。
阿诚笑笑。
阿诚送完明台,开车去了意大利区。
那个助教叫乔治费尔南多,住的地方很乱。大路上烧着一堆篝火,几个流浪汉围着在喝酒。
阿诚把车停得远远地,一路走进那个布局杂乱的小巷子里。
他家的门没关,里面一个胖胖的老妇人在煮汤,言辞激烈地和谁对吵,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比比划划着示意“吃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