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玉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袭击中回过神来,那人武功极高却不知为什么偷袭他们却又毫不纠缠。不待魏青玉想明白,旁边祈声却是已经呕出了一口血来。
魏青玉慌忙伸手去扶他,却被祈声不着意地躲开,他摇摇头擦净唇边的血迹:“内伤未愈而已。”祈声笑了笑:“喂——别这么大惊小怪,小伤而已。对了,我能看看你的兵刃吗?我本来以为你这样的人会用剑呢。”
魏青玉将手里的合情递给他,道:“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祈声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微微挑眉:“有点分量,看不出来啊,你轻功、心法都走得是轻灵飘逸的路子,结果却用这么沉的兵刃。”
魏青玉解释道:“是铸刀的材料比较沉,不然合情刀身笔直很容易折断。”
祈声将刀还了他:“你功夫不错,再有几年未必不能跻身一流。”
魏青玉笑了笑:“武功在身能自保足矣,倒是刚刚那人功夫很好,应当能和我二师弟一较高下。”
“你二师弟?”祈声微微冷了神色:“你可知那人是谁,敢用你二师弟和他相提并论?”
魏青玉喃喃道:“可他真的未必是我二师弟的对手。”
祈声撇撇嘴道:“我不信,你二师弟左右不过和你一般年纪,你可知方才那人十年前便已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了。”
魏青玉瞪大了眼睛:“十年前?可他看起来也不过刚刚及冠……”他顿了顿又道:“我二师弟武功是真的好,我师父经常说倘若他再年长几岁,未必不能与谢澜夜叙一争。”
“谢澜夜叙?那你师弟倒是天赋极高了。”
魏青玉认真地点点头:“师叔常说他于武学一道乃是不世出的天才。”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师父不觉得,他总是说二师弟是杀人一道不世出的天才。”
“你师叔?”
“嗯,我们九个都是师父的徒弟,师叔不肯收徒,但会指点我们。”
祈声了然地点点头:“你们白门上下倒是处的和睦。”
魏青玉笑笑,他人情世故虽不纯熟,但好歹读书不少,更何况他的四师弟平时消息灵通又多话,成日里在他耳旁叨叨那些山下的事情,故而他对于山下的门派内斗还是有所耳闻。
“或许是因为白门人少些吧。”
祈声笑笑,不以为意,争斗这种事情与人多人少并没有多大干系,纯是为了利益而已。凡有利益,便少不了争斗。
没有争斗,只能证明不在乎或是更在乎而已。
他转了话题:“你二师弟很擅长杀人?”
魏青玉似乎是仔细思量了一下道:“师父所言多少有些夸张,不过二师弟确实下手极狠辣。他手下从不留情,亦不给自己留余地。”
祈声一面转身牵过马,将缰绳递给他;一面引导话题,特意勾他说出更多东西来。魏青玉初入江湖毫无戒心,什么事情都一股脑地倒给他,反倒让祈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三两笔就把魏青玉说过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无聊事带过了。
祈声心性不定,一会儿变个主意,实在不是个好老师,半点儿没教会学生。魏青玉晕晕乎乎地在马上晃来晃去,紧张得很,大半天骑下来,只觉得比用轻功奔袭一天还累。
眼看天色将暗,两个人一共也没走出几里路,祈声吵吵着喊累,魏青玉想着他身上有伤又走了一天的路,定是累了,只好依他就近找了家客栈歇下在,只是不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扬州。
两个人照旧要了一间上房,魏青玉本来打算让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间,祈声却不干,硬拉着他要在楼下用餐。魏青玉让他磨得无法,只得依了他。
两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听着旁边桌的人说些江湖事。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魔教那个大魔头好像走火入魔,受了重伤呢。”
“你说的是哪个?如今魔教分了好几派。”
“还能是哪个?还不就是冠月峰新任的那个小鬼嘛。”
“你是说小鬼祈应袭?”
“小鬼?是他年纪不大吗?”
“兄弟一看你就是刚入江湖,这要是搁到十年前谁不知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祈应袭乃是灰衣阎罗赵未明的徒弟,却比他师父难缠多了。当年他初入江湖,就以四十四式招魂手重伤四相门四大高手,若不是那时候谢莫白尚在,四相门恐怕就保不住了!”
“真有这么厉害?那怎么会走火入魔?”
“你有所不知,这魔教都修同一门心法,叫做玄幽元录,这功法极其厉害,但也极其霸道,修炼境界越高,便越是容易走火入魔。据说当年魔教尚未分裂之时的魔教教主聂玄心就是因为走火入魔才爆体而亡的!”
“真的假的?”
见祈声听得津津有味,魏青玉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不可信的。”
祈声偏过头来轻飘飘地瞧了他一眼:“为什么?”
魏青玉摇摇头,只道:“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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