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这块掩体的后面就是日军」
许一霖噌的一下直起了身子,他迅速的伸手掏枪,心跳的剧烈尚未平复,这种全身骤然而出的紧张感令他瞬间头昏目眩。
「别动」杜见锋握住他摸向腰间的手,把有些打晃的人重新揽在怀里:「他们也在隐蔽,枪要在该用的时候用」
他轻轻抚摸着许一霖的脖颈,手指温热有力,从抚摸变成揉捏,然后他笑笑:「你小子身上湿透了,是血?」
『是血』
「有你的吗?」
『都是敌人的』
「好样的」
『谢旅座』
因为是阵前,且是日军的阵前,他们原本应该保持静默,但从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就分开,一直度过了几个小时的黑夜,他们实在不舍得浪费能温存的时间。杜见锋揽着许一霖的身体,嘴唇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耳朵,许一霖也如是。彼此间低沉的嗓音顺着口腔的气流和鼻息喷吐进对方的脖颈,这是最浪漫的温存,也是最动人的情话,他们只需稍稍侧头就能吻到彼此,况且这里还这么舒服,可以靠在掩体上凝望天空。
「一霖,你带着糖呢?」
『带着』
「老子希望你没带上那个破铁皮罐子」
『当然,老子又不傻』
许一霖一面说一面掏出裤袋中的纱布包:『汪淇通给的纱布头』
「汪淇通整天鼓捣纱布头绷带卷」
『汪淇通打完仗要开医院』
「非得让人砸了不可,他那三脚猫的医术」
许一霖打开了纱布包,露出里面为数不多的美国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