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说,虽然我们这大都是好人,可人家肯帮你忙,一个是为利益,一个是为交情。那你没给他钱,他可不就是承了你的交情。”
“嗯……你爹说的不错。可还差了点。”洛凡照例先把人忽悠住,接着说:“看到稚童立于井盖将要落井,路人第一反应是上去阻拦而非顾及麻烦或利益。这是不忍人之心。所以天下行事,当良心为先,再是利益。”
“哦!”依然是似懂非懂的憨态。
洛凡赶着两只“麻雀”,摇摇摆摆地走街上。
这武生的阿爹在乡里当个百户,芝麻再小也是官,见识也是乡野村夫不能比。
其实他说的对,那大哥的制陶方子是他给的,他给洛凡两分薄面也未偿不可。
只是他也回了他些字画不是。有来有往么,洛凡也舒坦,不觉是欠别人的。
一路上人挤人,洛凡还得抽空和人打招呼,也是忙得很。
“唉,洛夫子,今个儿怎么有心情出来捯饬捯饬。”
洛凡摆好摊的功夫,手上不停,也不耽误他和左邻右舍打招呼。
“大哥,你知道这边怎么这么热闹?”这都快比得上三三节了,今天不只是小三节么。再加上近年来经济不景气,香客已好久没这么激动了。
“嗨!你还没听说吧。太子下凡间了。”
“哈?□□,还下凡了。”
”哪是□□,他老人家早升天了。是当朝太子,好像是为了查个什么商道,专门到南边陲地来啦。”
这当朝太子来干嘛?洛凡也知道平民百姓不明内幕,便不再问。
眼光瞥到旁边围着树逗乐的熊孩子,洛凡越过高树望到后边袅袅升起的烟火气,有些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
我记得,当朝首都位于中原内部,和边陲荒地差十万八千里。何况中原到南边陲地一路山水险恶,好好的太子不做,越俎代庖查什么商道?
这边偏僻的商道上,有几人一骑绝尘,身上穿的是平民装扮,而瞧他们神色杀伐,眼中露出些许的精光,断不是一般行脚商户。
为首之人着青衣装扮,手下一顿猛勒,那马便急急停下,前蹄跃起竟有两丈来。马上的人却是神色不动,丝毫不惧,脸上自是一派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