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年7月25日(7)
“大关啊,小程在毛衣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徐女士挽着大关走在会所后园的小路上,明明是询问却不见一点委婉的语气,“有的话就和我说,这孩子一意孤行惯了,我回去说他。”
“小程这么文静,哪里会惹事。”大关恭敬地扶着徐女士,心道还好没说成乖巧,“他在技术部是骨干,每次解决问题都是主力成员……”
“别尽捡好听的说。”徐女士止住大关滔滔不绝的赞美,“那孩子性格我清楚的很,一棍子下去都没个响的,说实话,他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就很欣慰了。”
大关讷讷地住了口,徐女士和他想象的好像不怎样一样。
也和她刚才在酒桌上的长袖善舞的样子不一样。
“我呢,从来都不喜欢整些虚的假的。”徐女士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高大的青年,目光逐渐犀利,“大关啊,我就直接问了,你觉得小程怎么样?”
大关被这个问题砸了个措手不及,徐女士严厉的审视快把他戳出洞了。这是大关成年以后少有的窘迫时刻之一,情急之下他只憋出了几个字:“我……小程很好。”
“那小程有病你知不知道?”
201X年6月22日(1)
如果要小程排一个关于“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的排行榜,他生理上的父亲、定红娱乐的老总老程绝对稳列第一。
但是这个让他厌恶的人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总是会时不时的跑到他面前刷一刷存在感,提醒他世界上还有一个叫血缘的东西是他这辈子都甩不掉的。
有的时候小程挺看不起自己的,少年时期的阴影让他失去了反抗这项能力。
软弱,怯懦,和那个男人说的一模一样。
这也正是那个男人所不屑的。
“小程,我一直不明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儿子。”老程大喇喇地坐在小程公寓的沙发上抽烟,吞云吐雾间说着恶毒的话语,“一点男人样都没有,老子生你有什么用?你看看,现在我连传宗接代都指望不上了。”
小程站在屏风立柜后面,脸色惨白,木然地受着男人的言语攻击。
是的,他连叫老程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以后交朋友呢,也要长点脑子,不要什么人都帮。”老程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灭在茶几上的君子兰里,“就说你留学时候的那个室友好了,一点钱,什么都说了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人家一点点好,就什么都掏出去了,我看你别的都不会,赔本买卖倒挺擅长的啊。”
小程没动,仿佛要和立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