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己的手攥成了拳头,屏住了呼吸。
“太疼了,美美,太疼了……都是血……洗不干净了,我咋办啊……他直接杀了我多好啊……!他咋不杀了我啊……!”
严恪己闭上了眼睛。
“灵灵,你保留证据了吗……?”
灵灵一翻身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抓得他手臂疼:“不能告!告了我可咋活啊!我怎么见人啊!美美我求你了,你千万别说,你说出去我真去死!”
“我不说,我跟谁都不说,绝对不说。”他发了毒誓。
“我开始没同意,后来、后来我就同意了,这就不是强奸了吧?对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不管这个,咱先看看身体有没有大事儿,去找个女大夫——”灵灵脑袋摇晃得像上了发条,“我现在不行……!我现在还不是,他们不会给我找女大夫!求你了美美,别让我上医院,你帮我看看行不……我给你看!”
“灵——”
灵灵下床开了灯,站在地上脱了衣服,不准他拒绝。他看了一眼,再用全身的勇气去看第二眼。他看见一场暴行,一场屠杀,一场火刑,一场恶魔环伺的吞噬。杀光了一个少女生命中全部的天真,将她与她对未来的憧憬点上一把火,燃烧殆尽,又让深渊的诅咒伴随她终生。
肉眼可见的狰狞鞭笞着一个无辜的少女,让他胆怯了。他抖开被子,轻声说:“灵灵,太冷了,快穿上。”
灵灵赤身裸体地钻进被窝,盯着他垂下的眼。“美美,你是不是嫌我埋汰了……”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用手背碰一碰她青紫的额头:“家里有外伤的药吗?”
“我买碘伏了。”
“那不够。”他下床穿上衣服,“我去买点药油。”
灵灵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角:“美美!你一会儿还回来吗?”
“怎么不回来?”他握着那细细的手腕,“你赶紧好好洗个脸,别拿粉底遮了,对伤口不好;下面……我去给你买包卫生巾垫上,再问问上啥药——吃饭了没有?想吃啥?”
问完了,下楼找药店。他穿过下了班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的小商铺摆了一地雪糕箱子、冻货、干鲜,让本就狭窄的人行路更加拥挤。冬天里的寒气无孔不入,甚至透过了他身上的昂贵貂皮。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药店,店员问他“什么伤,严重不?”
他张嘴半天不知道说啥,一口气堵着胸口,憋得他眼泪要出来了。重重地捶了下柜台,把店员下了一跳:“干啥呀?!”
“对不起,”他擦了两把脸,“挺严重,有淤血,有红肿,还有破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