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家把车停在楼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想了想又放弃,直接上楼按响门铃。两声过去没人开,他皱起眉头,把钥匙拿在手里。
正要往锁孔里插,门从里面打开了。
年轻的男人裹着一条格纹羊绒罩毯,裸露的皮肤上都是伤,也不想遮一遮。单手支着门框问:“找谁?”
马千家定了定神:“这是关藏家吧,关藏呢?”
“让我打死了。”
马千家瞪圆了眼睛冲进去找,在卧室看到关藏紧闭着眼睛,捂着腹部倒在地上。他摇着关藏叫名字,听见噗嗤一声笑。
“你还真信了,马叔。”关藏睁开眼睛,却并不起来,隔着他向外面叫:“美美!我好疼。”
马千家一愣,“美美?他是美美?男的?”
关藏朝他一笑:“是呀,漂亮吧?”
名叫美美的男人,满不在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子更疼。”
关藏爬起来揉了几下肚子,坐在床上说:“马叔,我要买钢琴。”
“钢琴?为什么突然要买钢琴?”
关藏耸耸肩:“就想买了。”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冰箱门。美美吼了一声:“关藏,我要吃饭!热乎的饭!”关藏立刻扔下他跑了出去。
马千家站起来,环视着熟悉的房间。空调开着,温度计显示室温二十五;床上很乱,昨晚他们可能睡在一起——他看了一下垃圾桶,有撕开的安全套包装,若干用过的卫生纸。
马千家按住额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马叔,我要去买饭,你吃了吗?”关藏探头问他。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我只要一杯咖啡,热的。”
“好呀。”关藏去穿好外套,又过来说:“马叔,你还没有换鞋。”
他“啊”了一声,看看脚底:“还不是因为你,我太着急了。”关藏嘻嘻地笑,他便跟在对方后面去门口换拖鞋,美美依然披着那张罩毯,趴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