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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一个长相斯文的戴眼镜的青年医生走过来问:“谁是麦苗的家属。”看到三双恐惧的眼睛后,沉痛的宣布:“我们已经尽力了,希望家属节哀。”或者,一个长相慈祥的老年医生走过来问:“你们这里全是家属?”见到相互搀扶两股颤颤的三人后,沉痛的宣布:“病人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反正就是救不太活。”

所以,当一个长相LOLI的女医生抱着文件夹,站在ICU家属区朗声问:“谁是27床麦苗的家属?”的时候,遇到的却是三双互相指责的眼神。她莫名的被这邪恶又强大的气场惊了一惊,待和任鸽瞪够了的欧阳红高傲的转过来逼近她,毫无正型的抱着手低着头看着这女医生:“医生你已经玩了我们三分钟以上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是治不活还是要我们定点定量消费骨灰盒,我朋友撑不住但我和我媳妇儿还撑得住。”大约是欧阳红身上的匪气太重,让依旧在象牙塔里没见过社会乱源的女医生的芳心忍不住漏了一拍。

她咽了口口水,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看着欧阳红的视线到道:“我是住院医师马医生,负责27床的基本治疗。现在她的主治医生想请问你们,因为你们刚刚回答无法提供她的社保号码,现在要上药了,到底是用哪种级别治疗?要最好的还是一般的,如果全自费的话,可能价格比较昂贵。”

“最贵的。”已经坐在墙角的任鸽有气无力的回答:“多贵都行。”

这就是现实,也便是生活。。

并没有什么一个大特写任鸽从眼角偷偷流下却被她赶紧擦掉的泪,更没有这三个性格、态度、人生观世界观完全不一致的人的紧紧相拥的用广角缓缓旋转而表现出的肝肠寸断。真相就是在病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昏迷,而门外的人则只能不断重复小跑着从一楼到八楼开单据、刷卡、输密码、签名等动作。想握住伤员的手说些缠绵的情话,那一道门后的另一道门就是咫尺天涯。

时间就这么缓慢的行进着,从八点、九点到十一十二点。等在ICU家属区的人来了几个走了几个,从他们垂败的脸和无奈的语气,任鸽不想想也必须承认,进ICU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望着满是倦容的欧阳红和白小慢,她扶着墙边的栏杆站起来,虽然踉跄了一下站。从口袋里摸出自己门的钥匙放在离她最近的白小慢,轻声的说:“你们去我家休息吧,从H城飞到A市再到医院。这么折腾一天你们累得够呛了。”她望了望那看不到尽头的ICU病房:“看现在的情形,今天怕是没有结果,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就行。”

白小慢看任鸽这副表情,那股刚刚见她就聚集的怒气渐渐被抹平,一直对任鸽冷若冰霜的她终于肯对她说话:“你也累了一天了,一个人守也是守,三个人守也是守,我们都在这儿吧。”说着便紧紧的握住了任鸽的手,当然下一秒钟这掌心和掌心的小型拥抱就被欧阳红活生生打断,她白了任鸽一眼,粗声粗气又怕吵到别的病人家属的对白小慢低声抗议:“安慰可以,但亲密的肢体接触那是绝对不行的。”

这句被欧阳红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曾经任鸽听烦了听厌倦了都没有感觉。现在却淌进任鸽耳里是这般的不是滋味。昨日此时,好端端的麦苗正借酒装疯的和自己缠绕成八爪鱼,才24个小时,从地老天荒到生无可恋。她没有试图再去握住白小慢的手,而是在话里话外都是寒到彻骨的难过和没有意义的扭捏:“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用再活了。”这话虽然矫情,可在这凄凄惨惨的ICU楼层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像泡在黄连里又苦又涩的时候忽然来上这么一句大家避讳的,就连天天在片场讲一大段一大段排比句讲得自己都恶心了的白小慢也红了眼睛。

还好欧阳红够冷静,她先把快执手相看泪眼的任鸽和白小慢分开,再把任鸽拉到楼梯间。借着声控时亮时不亮的灯光从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酒壶。欧阳红瘪着嘴把酒壶壶盖转开,递到任鸽面前:“喝点。”

“我不想喝酒。”任鸽本能的拒绝这液体,她满脑子的麦苗,从一听到这骇人的消息之后就没断过:“我希望守着她的时候我是清醒的。”她尖锐的指出这点。

向来对任何人都没有耐心的欧阳红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小会儿。要不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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