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一片静谧,初春的天还未黑,天边一片暗红,隋芥嗵嗵嗵地跑上楼,沿着无人的走廊往他们班飞奔。
他先是从后门看到了空旷的教室里陈攸灯趴在桌上的小小的身影,然后他跑到前门进去,看到陈攸灯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一动不动。
那一瞬间隋芥那颗小心脏像是被手攥住似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陈攸灯是不是死了”,接着他才意识到陈攸灯应该是等太久,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陈攸灯趴在桌上,露出领子后面一块白白的皮肤。
陈攸灯一直都很白,就像永远都晒不黑似的,小时候隋芥和陈攸灯两家人去海滩玩,一天下来隋芥都黑了几个度了,陈攸灯还是白白嫩嫩的。
隋芥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一小块皮肤吸引住了,他莫名地觉得陈攸灯那一小块肉很像一块嫩豆腐,他很想去感受嫩豆腐的触感,看看戳一下它会不会轻轻地弹回来。
他这么想着,也上手去做了,但手指碰到肌肤的一瞬间,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隋芥瞬间恢复了神智,赶紧去摇陈攸灯。
陈攸灯没有反应,他发烧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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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魏冉莺神色复杂地看着隋芥。隋程坐在魏冉莺身边,一边低声安抚,一边喝隋芥:“站好!”
隋芥呲牙咧嘴地站着,脑袋上顶着个加了水的水盆。
他将陈攸灯背到了楼下门卫大叔那儿,然后让大叔帮自己打给了魏冉莺,魏冉莺又联系了照缅,两家人一起过来将陈攸灯送到了医院。
什么叫雪上加霜,这就叫雪上加霜,谁能想到陈攸灯这么死心眼,隋芥没回来就一直等着?谁又能想到陈攸灯在等他的时候居然会开始第二性发育?
隋芥可知道陈攸灯的性格了,又犟又倔,说不跟隋芥的朋友走就绝对不跟,隋芥没回教室也不出去看看,居然就这么等到发烧昏了过去。隋芥一方面觉得自己愧对陈攸灯,一方面又觉得陈攸灯也是死心眼得可以。
被雨淋湿的衣服还没干,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他感觉自己像从水里走出来的。但是魏冉莺不让隋芥去换衣服,她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差点没背过气去。倒是照缅过来劝了一下,魏冉莺也不听,不知道要让隋芥站到几时。
不得不说哨兵基因对隋芥还是有决定性的好处的,比如他此时就感觉除了冷了点,还没有要感冒的预兆。八哥终于也不敢说话了,它沮丧地蜷在隋芥脚边,将两米长的身体蜷成了一个圆。
病房里不能有太多人,照缅和陈勇生进去看了看,出来后让魏冉莺和隋程也进去看了看,只留下隋芥始终杵在墙根那儿,魏冉莺不出口说让隋芥把水盆放下,他一丁点儿都不敢动。
终于,家里两个大的出来了,魏冉莺瞪了他一眼,道:“把水盆放下吧。”
隋芥如释重负,魏冉莺摸摸他湿透的衣服,嫌弃道:“出门也不带把伞……仗着你是哨兵身子好是不是,下次我让你到外面去淋雨一晚上都别回家,看你还记不记得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