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台无风,夜空无星无月,什么都没有,只剩一片漆黑,还将这浓重的墨色泼洒在了海面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失去了光泽。
肖安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低低地抱怨道:“你不是富二代吗?不是艺考全国第二吗?不是出道时间最短的金杯新人吗?你有这么多机会为什么非得跟我争?”
凌时不知道肖安的脑回路究竟是如何构造的,总是语出惊人,逻辑和三观大概都丢进了太平洋里:“照你的意思,这么多人跟你争,为什么非得咬着我不放!”
肖安仰起头来,眼眶更红:“谁叫你爆出酒店的事让我被全网群嘲!”
白茵茵冷笑一声,靠在墙边没有言语,凌时却完全笑不出来,觉得自己多半是流年不利,什么恶臭都能扣在自己头上:“你有病啊?明明是《星闻周刊》爆出来的,凭什么赖我?”
“别急着撇干系了!金杯颁奖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你和路深老师在电梯口跟《星闻周刊》的火炬待在一起!我和茵茵的新闻虽然是《星闻》爆的,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在背后指使!”
凌时第一次觉得人与人的沟通这么困难,总有人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
他不想解释了,爱信不信。
白茵茵实在听不下去了:“你的智商真是对不起你的学历啊,就算凌时要害你,也不会害得这么明目张胆吧?明知道舆论有可能黑到自己头上,怎么可能继续用这种蠢办法?”
肖安哑然。
白茵茵大发慈悲,将肖安从地上抓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听说过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吗?老娘既然敢泡你,就不怕被爆出来,别以为自己拍了些电影电视剧就把情节当真了,哪儿有这么多人天天想着来害你?”
肖安涨红了脸,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更加无地自容。
白茵茵捏着他的下巴,难得温柔了些:“刚刚是不是打疼你了?”
凌时:“……”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了?
难道今天之所以这么黑,是等着自己来照亮全世界吗?
凌时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是什么情况?黄金八点档的大型撕逼狗血剧播完了,紧接着又是深夜十点档的情感大戏了?
凌时摸出手机想要打发一下这个尴尬的时间,没想到屏幕上赫然一行字:
“路深_未接来电_13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