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说:“水,杨总。”
杨译安呆呆地坐着。
沈七:“……”为了赶快回去睡觉,他坐到杨译安身边,喂他喝。杨译安转头看向沈七,沈七微微皱着眉,神情算不上柔和。杨译安忽然伸手推开了水,凑过去,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沈七:“……你亲我干什么?”
杨译安说:“我……我喜欢你,所以……想亲你。”
沈七挑了挑眉:“怎么……你以为我是赵潇啊?”
杨译安疑惑地说:“赵潇?”他摇头,“我不喜欢他。阿历……我……我喜欢你。我就只喜欢你。你不离开我好不好?”
沈七放下水杯,起身说:“早点睡吧。杨总,我骗你的。阿历不会变成厉鬼回来掐死你的。你就不必在这里亡羊补牢了。”
杨译安却急切地从身后抱紧了他:“阿历……阿历……你要去哪里?不要走,我想你。”
沈七缄口,神色有些复杂。杨译安说:“对不起,对不起。阿历。你……你时常回来看看我好不好?不然……不然的话,我去陪你好不好?可是我又怕你不愿意见到我,会躲开我。那我就找不到你了。”
沈七在心里替这个蠢地主悲哀了几秒钟。他转过身,却马上就被堵住了嘴,浓重的酒味渗进他鼻翼。
杨译安急切地亲着他,舌头探入他口中吸啜翻搅着。沈七有些脚软,推开他:“喂……你醒醒啊……”
杨译安靠在他额上喘息着:“阿历……我说那些话,都是气话,不是真的,对不起。阿历,你很好,我……我喜欢都来不及。我爱你。”
沈七微微愣神:“你……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别的男人出柜?做那些事?”
杨译安的眼眶有些红:“那都不是真的,阿历。你不要生气。有一些人纠缠赵潇,我为了保护他……也为了气你,气你和别的男人……对不起,我错了,阿历……”
沈七垂下眼睫。
杨译安吻上他的嘴唇,吻着他的颈项:“我想你……我爱你……我要你。”
沈七的扣子被他撕开。韦历没有勇气没有力气没有定力推开他,沈七却是有的。以沈七的身手,本可以把杨译安打得满地找牙,他却没有。他被推到床上,压紧了腿进入。他轻轻地喘息着,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杨译安似乎怎么要都不够,总是吻着他压着他抱着他,滚烫的躯体密切地贴着他。
杨译安睡过去以后,沈七在昏暗的床头灯下穿好衣服,打量着他略微憔悴的睡脸,心里在计算着多少张蠢地主的裸|照可以换一栋别墅。
杨译安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他坐起身,脑海里涌入一些交缠的片段。他记不清细节,却还能记得大概。因为记得,神色就有些懊恼。他洗漱收拾好,走到客厅。
沈七站在阳台上抽烟。
杨译安发现这几天沈七抽烟抽得特别频繁。他走到沈七身边,说:“对不起。”
沈七转了个向,倚在栏杆上,看向杨译安,说:“杨总,提个小小的建议。您以后,最好还是别喝酒了。不然容易乱搞男女关系。”
杨译安观察着他的神色,说:“阿七……我……”
沈七移开视线,他向来都是很大大咧咧的人,现在看来,却有几分故作轻松:“看来,韦历倒也还不至于有那么惨,您是真的喜欢他的吧。”他说,“昨天晚上,您对着我,喊‘阿历’喊了一个晚上。”
杨译安欲言又止:“阿七……”
沈七轻笑一声,掐灭了烟头,说:“时间有限,弘哥要求我速战速决,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铺垫就不需要了。”他拿着烟头往客厅走。杨译安忙拉着他的手臂,“阿七……”除了这句话,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七顿住脚步,咽了咽喉咙:“杨译安,”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呼杨译安的名字,他说,“你对韦历,真的是爱,而不是愧疚和良心不安吗?”
杨译安松开手:“对不起……阿七……只有他才能让我感受到爱是什么。”
沈七点点头:“唔……好吧。我很遗憾。”
沈七驱车开往韦氏。他身上戴着一个隐形的微型耳麦。对面的连线是杨译安。如果杨译安在,他肯定会因为沈七也能露出这样沉重的神情而惊讶。安静了很久,沈七忽然说:“杨总,二十分钟后,会有人拦截我的车。也会有人闯进您家里,试图绑架您,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您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这一切都在弘哥的掌握之中。”就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似的。
杨译安沉声道:“沈七,你不要乱来。”
沈七笑道:“我什么时候乱来过?”他顿了顿,敛了笑意,忽然之间很认真地说:“杨总,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世。其实,我是韦历的同学,我家的确很穷,从小到大是韦伯父供我上学。一开始,我的确是想给韦历报仇的,但是我下不了这个手杀你,所以我就只好帮韦伯父伯母报仇了。杨总,你别怪我。我会杀赵潇。如果我死了,你记得要告诉弘哥一声,还有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记得要发,不然我肯定变成厉鬼回来掐死你。”
杨译安几乎已经气急败坏:“沈七!”
沈七掐断连线,把耳麦扔出来窗外。
☆、第5章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沈七丝毫不反抗地跟着那群人上了另外一辆车。那辆车把他带到了一个荒凉的开发区。
等着他的人的确就是赵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