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换了个站姿:“别开玩笑了。他不是盗取您的商业机密,试图谋害您的爱人,却在逃跑的过程中出了车祸自食恶果吗?新闻上都这么写。我见过的。”
杨译安的手指忽然有点发颤,他说:“不是的。”
沈七转身:“杨总,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杨译安却叫住他:“站住。你站在这里,听我说完。”
沈七只好站着。杨译安说:“韦历是韦氏集团的继承人,他连韦氏集团都不想要,又怎么会反倒对我的商业机密感兴趣?”
沈七却忽然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了。他好笑地问道:“您……您怎么会突然开始有这样的想法?是……是这样的吗?”
杨译安说:“你听我说。”
好好好,听听听。沈七不再插话。因为杨译安看起来就像个孤独了很久的孩子,仿佛找不到任何人倾诉似的。
杨译安和韦历还有赵潇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商业饭局上。
那个时候,杨译安和赵潇16岁同高一,韦历14岁,初二。那场饭局是杨氏和韦氏的饭局,杨译安和韦历分别是两家公子,而赵潇则是韦历的表兄,说白了就是父母托韦父带在身边历练,将来也好直接在韦氏工作的一个外人。
也许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身份,赵潇一直非常懂事得体,加上他相貌出众,没有身在豪门却自带贵公子气质,吸引所有人的,反而不是韦氏公子,而是赵潇。这个所有人,也包括杨译安。
反观韦历,在那场饭局里只会“爸爸我想吃那个”、“爸爸您吃这个”、“叔叔这个很好吃”……诸如此类,简直像个智障。所以没有得到任何关注,也包括杨译安。
杨氏和韦氏正式合作,三个少年人开始有了比较经常性的接触和见面。然而,杨译安的注意力每一次都在赵潇身上,因为赵潇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并且都是同年级的学生,他们会有更多的话题聊。
这样的往来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年,杨氏忽然和韦氏闹翻了,两家断绝了合作,韦历却忽然跑到杨译安面前,对他表白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虽然是同性,杨译安对韦历的表白本来并没有太过反感,只不过是拒绝了而已。然而,韦历却做了一件让杨译安对他彻底只剩下厌恶的事。
杨译安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住处,赵潇说想去他那里一起吃个饭,他答应了。没想到,赵潇把韦历也带了过去,意思是想要缓和他们两个的关系,说无论怎么样,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吃完饭以后,赵潇有事要先离开,韦历本来想一起走,赵潇却制止了他,说:“好好和译安解释,失去他这么好的朋友很可惜。”
于是,韦历留了下来。
错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韦历鬼迷心窍,在水里放了药。那一晚,两个人被药物控制,被肉|欲主宰,如同干柴烈火一般,从客厅做到浴室,吻遍对方的全身。
第二天醒过来时,杨译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留情地把韦历从床上扇到了床下,他几欲杀人:“你对我下药?”
韦历红着眼眶,说:“我没有……”
这幅敢做不敢当的恶心模样落入杨译安眼中简直令他暴怒,他从抽屉里掏出来一把枪,抵着韦历的额头让他滚。韦历于是哭哭啼啼地滚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韦历没有去找杨译安。直到,意外横生,韦氏董事和董事夫人车祸双亡。
那一天,杨译安回到家里,就看见韦历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蹲在他家门口。
韦氏大乱,韦历撑不起场面,遭到所有人质疑。欲拦权夺位者不在少数。所幸,赵潇从容应对,让韦氏风波暂平。
杨译安还是收留了韦历,让他住在了三楼一间角落的小房子里。
韦历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画,赵潇来找他回去打理韦氏他也不回去。杨译安也每天早出晚归,从来不对韦历嘘寒问暖。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家里还住着一个人。
有一天,韦历怯生生地把杨译安拦在了客厅。
杨译安见桌子上摆着很多酒,眼神有些阴沉。韦历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他把杨译安拉到沙发上坐下,乞求道:“我想说说话,求求你。”
杨译安是从来都不饮酒的。韦历一个人坐在地上,一边喝酒,一边哭,一边告诉杨译安,他从第一次见面已经喜欢上了杨译安。他说了很多很多话,杨译安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看着他一个人演独角戏。
第二天,韦历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杨译安已经去公司了。他开始不再闷在房间里画画,他穿着居家的T恤,把杨译安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又去买了菜做好饭,在客厅里等着杨译安回来。
一开始,杨译安从来不吃他做的饭。后来有一次,在韦历卑微的乞求下,他终于吃了。有一就有二,先例一开,矜持就不存在了。他逐渐每天晚上都回来吃饭,也会开始略微回应韦历的搭话。
又有一次,杨译安居然喝了酒。原弘骂骂咧咧地把他送回来,叮嘱韦历若是他发酒疯,就用擀面杖把他敲晕。韦历好笑地把他接了进去。
杨译安醉了酒以后,有点傻兮兮的。他瘫在韦历身上,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什……什么山珍海味……真是蠢货……还不如……不如我家里那个……小混蛋……做的好吃……”
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以后,“小混蛋”这个称呼居然让韦历觉得甜甜的。杨译安又扒了自己的衣服,推开韦历要去洗澡。韦历怕他摔着,跟过去扶他。没想到杨译安热水也不开,开了冷水就开始淋。韦历顾不上自己被淋湿,赶紧过去给他打开热水,说:“会着凉的!要用热水洗!”
淋了冷水以后,杨译安忽然把韦历按到了墙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韦历抹了抹脸,说:“译……译安……”
杨译安说了句“小混蛋”就低下头就堵住了他的嘴。韦历不敢动也不敢回应,直到那样热烈的深吻,让他的身体都燥热起来。杨译安撕了他的衣服,舔吻着他的脖子和耳垂,手下丝毫不控制力道地揉捏着他的腰和臀上的软肉。
韦历不敢也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