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没变过,身形巨大的阿拉斯加扑了过来,和余然闹做一团。另一个扑过来的,是他们妈妈再婚后生的五岁的女儿林子墨。
“哥哥!!”林子墨撒娇意味十足地叫了一声,便扑到了余悸的膝弯上。
三个孩子的妈妈从餐桌旁走了过来,因为是在室内,只穿了件香芋色的长袖连衣裙,头发柔顺地垂在两肩,走动的时候漾起淡淡的香味和光泽,裸露在外的皮肤一丝皱纹都没有,和三个小孩一样,白得放光,嘴角带着温柔又真挚的笑,偶尔向人投来的一瞥能轻易地让人沉醉其中。
要是说她只有二十八岁,也没有人会怀疑。
“你们林叔叔最近去出差了,人已经到齐了,开饭吧。”
晚饭结束后,余然被打发出去遛狗,阿姨带着林子墨去画画,余悸和妈妈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两张相似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郁色。
“上周我电话里跟都大概跟你说过了,下周三我就去法院先进行调解,但就我看他的意思,应该会上法庭。”
“但余然都已经十五岁了,法院应当考虑她个人的意愿。”
“是该考虑,但要看多大程度上会考虑,他请了个很好的律师。”
“这么多年了,他总不能现在带走她?”
“是,但从法律上来说,他这样做没问题——他跟我聊到教育的问题,说是已经给余然安排了一个公学。”
余悸皱起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余然和他一直在用邮件联系.......这件事什么时候跟余然说?”
“一会儿我跟她说吧”妈妈看了看余悸脸上的神色,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虽然你和余然从小在一块,但总会有各自长大的一天。跟着他,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悸冷哼了一声,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态感到了恐慌,语气有些冲,“他那可不是为了余然,是为了自己。”
“是,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有权这么做。”
余悸无话可说。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张实木书桌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和一种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交织着。
书桌上摆着的家里的分机忽然响了起来,余悸妈妈接了电话,转身出了书房。
余悸心里烦躁着,坐在原处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