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是疏长喻叹了口气,抬手拿过了景牧的碗。
景牧本来就浑身神经紧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肩膀都打了个颤。
他连忙抬头看向疏长喻。
却只见疏长喻不过是将他碗里的香菜都挑了出来,又点了些香油进去,才将碗还给他。
“快点吃。”疏长喻说。“一会还要去剧组呢。”
景牧应了一声,像只听到指令了的大狗一般,拿起筷子,就低头吃起饭来。
疏长喻也没出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着,疏长喻忽然笑出了声。
“景牧。”他说道。“你还记得当年,你在长宁街带我吃的那碗馄饨吗?”
景牧闻言,完全是出于自己几十年来沿袭下的习惯,开口道:“记得。那老头过了十来年就不卖了,我要去买他的秘方,他还死活不给。”
疏长喻笑了起来。
接着,景牧便看到,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疏长喻的眼眶里滑下来,落进碗里。
“少傅,你……”
“真好。”疏长喻笑着看着他,又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都只吃了一半,和动也没动的小菜一起,被遗忘在了餐桌上。
景牧抱着疏长喻坐在沙发上,熟练又温柔地吻着他,顺着他的背。
片刻缠绵后,景牧抱着他,揉着他的腰,低声问道:“怎么就哭了呢?昨天弄疼你了?”
疏长喻前世本就因为少时落水,体寒得很,到了老年腰腿都不好,连日地疼。景牧当时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早就习惯了将他当尊泥塑菩萨似的保护着。
疏长喻笑着摇摇头:“早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