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呼啸过经过电子化处理的风声,骆译冷静地猜测那是蒋之晖捂住了听筒。过了两秒,蒋之晖对他说:“有什么事等会说,我先洗个漱去……”
骆译沉沉地叹一口气,要把所有的不愉快和不如意呼出去似的:“蒋伯伯在第二人民医院六楼重症室,你尽快回来一趟,没事了。挂了吧。”
骆译先挂了电话。
真恶心。明明早就想到过了,但还是觉得真恶心。
事实还没有摊在面前,人类总有办法装聋作哑;但老天偏偏就爱看人笑话,一定要把最令人不适的东西摆在你面前。
他爱情破裂是因为自认为的挚友,但真的挚友怎么会撬你墙角还假惺惺来安慰?
他友情崩塌是因为前任从中搅局,一个自称“舍不得他”“对不起他”“觉得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前任。
骆译耳边盘旋着蒋之晖刚才矫饰过的自然和亲密,胳膊上浮起大片的鸡皮疙瘩。
蒋之晖还笑嘻嘻地敷衍着:有什么事等会说,我先洗个漱去……
骆译感觉到喉头翻涌的异物感,他冲进洗手间,痛痛快快地吐了个干净。
第二十章
蒋之晖放下了手机,还一无所知的江池笑嘻嘻地凑上来,揽住他的脖子去亲他。
蒋之晖呆坐着任由江池亲过来,在唇瓣上感受到濡湿,才突然清醒了过来,推开江池就慌张地去蹬鞋。
江池坐在床上,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抖着声音问:“蒋哥……怎么了?”
蒋之晖没有理他,从角落里拖出行李箱就要出门,江池险些没抓住他:“蒋哥,怎么了啊?”
蒋之晖回过头来,瞪着江池,眼眶有些红,他打开联系记录的界面给江池看,一片刺眼的红,密密麻麻铺满屏幕:“昨夜我爸进医院了,我关机了。”
江池讷讷地说:“昨夜没电了,不怪你。”
蒋之晖疲惫地说:“如果我没带你出去玩。”
江池看着他。
蒋之晖终于冷静地坐回床边,打开他空空如也的行李箱,开始往进塞东西,一边迅速地收东西一边对江池说,“你也快点收拾,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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