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汤米粉,只要一点辣,多加花生碎。”
其实点错了,骆译说出口就知道了。他不吃辣。
这碗是蒋之晖的。
***
江池躺在他的身边,胳膊缠在他的胳膊上,嘴唇贴在他的肩头。
蒋之晖侧着脸看着这个躺在他身边的人。
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大概没人能猜得到,而且如果说出来还会显得有点渣,不,是特别渣。
他在想骆儿。
那天他不该和骆儿说的,说了也不能怎么样,他用陈年的旧芝麻烂谷子去干扰骆儿干什么呢?让骆儿去难受吗,还是只是在派遣他自己内心里的自责和悔恨?
那句话说出口,他反而陷入了一种更近似于醉酒的状态,他兴奋,他飘飘然,他冷静地旁观骆儿的冷静,知道他正在和自己一样崩裂。骆译和他一样痛苦,想想他就高兴。
他没办法面对那个瞬间卑劣的自己。
他想和骆儿说明白,见了骆儿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从根本来说,他就不该喝酒。
不喝酒就不会醉,不醉就不用骆儿去接他,骆儿不把他带回家,他就不会说。
只要他那一天没有说,他就不会说。
然后他就不用从骆儿在的城市逃开——他明明费了那么多的心力才重新回到骆儿现实中的朋友圈子。
第十八章
骆译没回家,却去了蒋之晖家拜访。
蒋妈妈是个很和气的人,是那种你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的和气。逢人必笑,见小孩子一定要给抓把糖,温温柔柔地,谁提起她都要说一句“是个好人”,但除了是个好人也没什么其他的可以提起了。
两家原本是邻居,骆译小时候尤其多受得她的照拂,回来了不来拜访好像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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