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却又把所有的话咽回去。
太艰难了,他的嫉恨和怨毒像即将喷发的活火山,而他现在要把这些情绪都压下去,压到地壳以下,压到不能见天日的地方。
如果火山喷发过,会把周围都烧成灰。
“随口一问,”江池狠狠抹了一把脸,“一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骆译走了。
但他临走留下了一句:“总还会回来。”
舷窗之外是蓝天和白云,但骆译暂时失去了欣赏美的能力。在飞机终于起飞之后,他把眼罩拉下来,彻底屏蔽了周围。
但阻绝了视线,大脑反而加倍活跃。
他的脑内反复徘徊着江池的神情,有所保留的,压抑的痛楚的,即将喷薄而出的。
那是什么?
那代表着什么?
他警告自己不要再探究下去。
但蒋之晖突然说要离开,足够干脆,足够果决,毫无留恋。
江池来找他,藕断丝连,欲言又止,想要触碰又远离。
在他目光所及之外,有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着,卷到他面前的时候,终于翻覆他的认知。
闪电划破云层,豁然开朗的同时伴随着惊人的刺痛。
第十五章
南方的初秋几乎还看不出秋的味道。
雀儿在枝头停着,啄着斑驳日光;骆译从树下走过,拖着他简单的行李。
不在海边,风却已经卷挟了腥气,掺进鼻息里,呼吸间仿佛已经浸入海水里。远方的天际,漂着雪白的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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