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回忆让冯袁休有瞬间的清明,他一把推开卫南叙的手,“卫南叙,你给我看了什么?”
卫南叙抱住不顾身体状况,突然起身的冯袁休,“你先别激动,袁休。”他用柔软的声音与温情的语调说,“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034
冯袁休捂住脸,他觉得自己变得奇怪,失控,“我不该试图接近你……”
卫南叙看着这个清瘦的男人,他在逐渐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这样呢,你跟李艾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痕,“如果只有一次,我可以说那是我运气不好,那么两次呢?我为什么会接二连三陷入这样的绝境之中?”
卫南叙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也不懂……”然后男人崩坏了。他一边哭一边尽力反抗着抱着自己的卫南叙,“放开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哽咽,“我要血……我要血…”
卫南叙不想伤害他,所以没有用力气禁锢。这点怜悯让冯袁休找到了间隙,他挣脱了卫南叙,一下子站起身来,蹒跚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咚”得一声跪在了地上头部撞到了墙面。
然后他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木质的地板上。这一切发生地过于突然,他的额角磕在了墙角,出了些血。
卫南叙想去扶他,但是对方接下来的的动作却让卫南叙吃了一惊。
他趴在地上,扭头不甘心地看着卫南叙,明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这样狼狈,甚至像路边乞讨的残障人士一样,在地上爬行,但眼神却是如此倔强。
他就这样一路爬到了那个神秘的衣帽间门前,他用手扒拉着床沿,然后靠着床头柜,好不容易支撑着扒拉着按下了密码锁。
衣帽间的门开了,但是卫南叙没办法上前。他想,冯袁休这样倔强而带有悲剧色彩,自己哪怕再上前一步,就是对他的亵渎。
故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沉迷于此时此刻冯袁休的凄绝,甚至产生了极其恐怖的死亡本能。
他就这样看着冯袁休以最卑微地姿势去开了那个保险柜的门,从里面抓起一包冷藏的血袋,用整齐而细白的牙,动物般地将包装撕咬开,贪婪地吮`吸了起来。
他苍白干裂的唇被冰冷的血沾染,看上去妖冶得仿佛厉鬼。
卫南叙一步步走过去,他想过冯袁休可能有收藏癖,或者有些什么不良嗜好,哪怕吸毒,哪怕杀人,他都想过,可是饮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幻想。
卫南叙在冯袁休面前蹲下,凝视着对方,“你有卟啉病?”随即又把对方周身扫了一遍,“不。”卫南叙自言自语道,“你看上去不像有卟啉病,在医院的检查报告里也并未显示你有这方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