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拆了明台送的茶,正在洗杯子准备泡,闻言看了一眼维夏,也笑答:“阿拉侄子,到纽约办眼事体,顺带便望望阿拉。”
“哦,从阿里沓来呃?”
“洛杉矶。”
“洛杉矶老灵咯,阿拉外甥也在那里。”
维夏在北方长大,上海话只能听个大概,说是不能说了。而近年来,家里唯一会说上海话的父亲也说得少了——大概是能同他说上海话的故友们都不在身边了。此时,在异国的土地上,陌生的长辈,鼻端则是碧螺春的香气,真是叫维夏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好像少年时的记忆一下子全回来了。他记忆里的生活,明明就该是这样的。
明楼见老板娘忙着和明诚说话去了,忙喊明诚:“侬先覅忙勒刚闲话,帮吾点菜。六点半维夏要回酒店额。”
明诚把泡好的茶推到明楼面前:”点菜还要吾奈主意?侬点,阿拉只管切。哦,侬覅点费辰光额菜,來弗及。”
”覅侬刚。“
然后又对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而颇有点儿手足无措的维夏说:”他最喜欢点菜了。我们全让他拿主意。“
说完明诚笑着冲维夏眨眨眼:”今天时间匆忙,我们随便吃吃。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