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手把手地教明诚怎么喝这种酒——明诚的手非常稳定,可以让冰水缓慢而匀速地浇湿糖块,再落入酒杯里,化开幽绿的酒液。但这还是麻烦了点,更浪费,毕竟,要专心致志倒水的话,接吻就不那么顾得上了,而他们谁也没学过如何在接吻的同时依然保持双手平稳。他们后来索性采用了美国人的法子,苦艾兑大量的香槟,乳白色的泡沫溢出香槟杯,像一抹奇异的纱。
酒的味道出乎明诚的想象。第一杯他几乎没法喝下去,太像口感古怪的药了。第二杯第三杯又好一点儿,等第五杯开始,他就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它了——这玩意致幻。不很强烈,但的确致幻。
他皱着眉头看看明楼,又看看杯中酒,心想幸好没有别人。
这蹙眉的样子落到明楼眼中,又引发了一轮新的亲吻。
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不急着去引发它——这个晚上明台不会回来,也不会有别人来,不需要隐藏也不必仓促,只等它在合适的时候降临。
喝到一半明诚起身去拿亚历杭德罗送给他的吉他,倚在沙发边自娱自乐。明楼看着他抱吉他的样子,不太喜欢,而他的脚踝正随着拨弦的动作在自己眼前眼前一晃又一晃,明楼只觉得,真刺眼。
他不说话,直接拿脚去拨明诚的脚踝。
明诚瞪他一眼,板着面孔:“你干嘛?”
明楼一本正经答他:“没干嘛啊。”
明诚把吉他放在沙发上,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扑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