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脸上闪过一丝阴郁。明楼知道对于一个真心信仰共产主义的人而言,伪装和隐藏自己的信仰是一件多么艰难痛苦的事情——他所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太多人,就是因为不屑于此,在大革命之后慨然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与信仰和理想同存亡。
可明楼也知道,目前的自己,尚没有得到这个殊荣。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明诚的后背,却没有说话。
惟有忍他人之不能忍,方能成他人之无所成。
他不急着告诉明诚这一点,只因为这个时候尚未到来。
他们到家时正好撞上明台。一见到两个哥哥,明台兴高采烈地挥手:“大哥,阿诚哥,我今天捡了好多栗子,待会儿扔进烤箱烤吧?要不然剥出来,煮栗子羹也行。大哥今天轮到你做饭,你来好不好?”
明楼和明诚对看一眼,明楼问他:“你哪里捡来的栗子?”
“路边的花园啊。我看一地都是。又大又饱满。居然没人捡,真浪费。”
明诚伸手,把明台手里的袋子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笑了:“我的小少爷,说你一句四体不勤那是不对的,但五谷不分,用在你身上一点都没错。”
“阿诚哥,这明明是栗子啊。我看松鼠还吃。”明台见明诚非但不表扬自己,还取笑他,当即发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