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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而明诚更醉些,不然不会一直用手有意无意地撩拨自己的脊背,仿佛那不是一具人的肉体,而是渴望被拂过的一把吉他;明台更醉些,不知何时起蜷在他们身边睡着了,火光映着他年轻的面孔,发红的脸庞一半因为火光,另一半则是因为酒。

明楼看见明诚脱下外套盖在明台身上,便要把自己的大衣给他。明诚摇摇头,说不冷,过了一会儿摸过明楼的手套戴上,笑着说:“这就行了。”

就这么闹到三四点钟,饶是年轻人们精力再充沛,在大量的交谈和酒精共同带来的后遗症下,大家陆续地睡着了。没有鬼魂,连野兽都没有,陪伴这些萍水相逢的年轻人的,是安达卢西亚的夜晚和风,废墟里的火光,诗与歌的余韵。

但明楼和明诚没睡。

第二天继续赶路时明台有些没精打采,抱怨了好几句没睡好。明楼和明诚相视一笑,明诚说:“叫了你几次,怎么也不肯醒。”

明台撇嘴:“不可能!”

“你问大哥。”

明楼一本正经地点头,为明诚背书。明台觉得无趣,正要合眼再睡一会儿,忽然说:“你们反正从来都是一伙的。”

明楼忍笑:“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你们’,都是‘我们’。”

明台继续撇嘴:“大哥,你的手套还戴在阿诚哥手上呢。”

明台从来是大大咧咧的,这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观察力。对此,明楼依然镇定自若:“盖了阿诚的大衣一晚上的明家小少爷,是特别有资格讨论一伙不一伙的问题。”

明台在嘴仗上从来没赢过明楼。这次尝试不出意料,依然以失败告终。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并转移话题:“报告长官,我请求开车。”

“拒绝。”

“那最后一百公里留给我好不好?五十?三十公里……进城之后让我试试总可以吧?大哥,你也老说,实践是最好的老师,你得给我机会啊!”

明诚听两兄弟拌嘴拌得你来我往,完全没有任何停止的兆头,根本没插话,只管坐在副驾驶座上剥桔子,一边剥一边笑,连桔子都不那么酸了。

午饭前,他们顺利到达塞维利亚。

第二十二章断章茴香和白银的夜/Lanochedeanísyplata(三)

这时司机又换回了明台,亚历杭德罗作为车上唯一一个本地人,则自告奋勇地坐在前排指路并介绍他的家乡。经过斗牛场时他血液里的安达卢西亚情怀再一次沸腾,不无遗憾地再次表示他们错过了斗牛季,所以“应该夏天再来一次”。

明台对杀戮没有任何兴趣,心直口快地说“被杀死的牛太可怜了”,又告诉亚历杭德罗,他的二哥少年时特别怕血,有一年的除夕夜,曾经因为一只没被杀死并勇猛冲进客厅的濒死的鸡直接昏死过去。

对于幼弟的“揭短”,明诚没说什么,明楼给了他后脑勺不轻不重的一下,在明台夸张的嗷嗷怪叫中,亚历杭德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明诚看着街边已经有些褪色的斗牛广告,说:“我偶尔会想,杀戮没有任何艺术性,无论是动物还是人,只要捏紧命门都是一样。咽喉,颅骨,动脉,静脉,太多地方了,瞬间结束一条生命。被延长的死亡还是死。速死是一种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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