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到船到加莱,明诚的晕船彻底痊愈了。
本篇完
第十七章上海(一)
明楼下学回家,正遇见告辞而出的何医生。
他第一反应是姐姐又病了:“何医生,我姐姐……?”
何医生被他问得有点惊讶,反问:“明大小姐近来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这时送客的下人插了话:“大少爷,是阿诚。他又发烧了。”
明楼一愣,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似的应了一声:“哦。”
他转头又去问何医生:“阿诚这次又是什么病?”
“不碍事。吃了药,多休息,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好日子都在后头。”
身为明家的长子,明楼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听出了大夫言语里的少许保留。他轻轻挑了一下眉,微笑着道了谢:“谢谢何医生跑这一趟。正好车子跟我回来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他亲自把何医生送上车,目送车子开出明家院子,这才问下人:“怎么回事?不是已经退下去了,怎么又烧了?”
没想到下人也是一阵迟疑,过了一会儿才难以启齿地说:“……阿诚他昨天夜里去厨房翻东西吃。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
明楼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罕见地噎了一下,摇摇头说:“我去看看他。醒着吗?”
“医生给开了药,现在应该睡了。”
明楼这时已经快步上楼去了。
阿诚的房间在二楼,在明台的房间门对门。他推门进去时人果然在睡,露在被子外头的一张脸又是蜡黄又是惨白,猛一眼看过去,简直不像一张活人的脸。
看了一会儿,明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怕吵醒他,把窗帘的缝隙拉严实了,就悄悄出去了。
明楼回书房里做了功课,再读了会儿书——也不叫书,顶多算个油印册子,印得简陋,翻不了几页手就黑黢黢的。但现在大姐还没从公司回来,明台也没下学,再没有比眼下还合适的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