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为客看着都被这高难度演戏弄得有点愁,替沈问澜由衷道:“你们山庄盛产戏精吗?”
钱管家没理他,颤抖着两片干裂的嘴唇,双手哆哆嗦嗦的把衣服褪了下来,仿佛得了帕金森多年。沈问澜一句话都蹦不出来,嘴角抽搐个不停。
钱管家仰头,一行泪从他眼角处非常煽情的落了下来。他颤抖的嘴唇更抖了,他缓缓地张开嘴,过了半晌,才从喉咙里爆出一声饱含不甘悔恨愤怒等多种情绪于一体的怒吼。
沈问澜忍无可忍,吼道:“停!!!”
钱管家嘎一声说停就停说收就收,迅速把衣服穿好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泪痕站好道,“少庄主说要您做到这种程度。”
季为客:“……”
沈问澜:“…………”
沈问澜有点心累,朝他摆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吧。”
钱管家行个礼之后就走了,季为客望着他走远,由衷道,“比起相信你能做到那个,我不如相信忘无归会良心发现之后自杀。”
“你是对的。”沈问澜绝望的抹了一把脸,“这事别信我,真的别信我。”
“没关系,沈掌门。”代苍南走到他面前来,摇着手中折扇,看上去惬意得很,他道,“中立势力只有三个,有一个从水寺,有一个也和您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忧嵘派,还有一不问江湖事的沉渝坊。”
三个门派里两个都是出家的门派,另外一个不收男弟子,全是清一色的姑娘。出家人向来慈悲为怀,卖惨确实拉到自己这边的可能性更大些。
代苍南知道他是聪明人,也不多说,点到为止。
沈问澜诚恳道,“但我真的不会卖。”
“我有一计。”季为客推推他,眼睛里发着光,“你不会卖惨,我会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卖惨呢。”
“我小时候那么惨,吃了上顿没下顿,必要时候当然要卖惨。”
沈问澜:“……那你好棒。”
次日清晨,从水寺前。
虽是清晨,但寺里悠扬的钟声已经庄严的响起来了。催眠的念经声与敲木鱼的声音也一同在朝阳的照耀下一点也不生机勃勃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