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蓝家、聂家,亦会如此,魏无羡忽然觉得有些遗憾,金凌最风光的时候,真该让江澄瞧瞧。
心中有阵阵酸楚,侧头看蓝忘机,蓝忘机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魏无羡于是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二哥哥这是输给了小辈心里不舒坦了?来来来,让羡哥哥抱一个安慰安慰。”
蓝忘机眸光一闪,果真伸手把魏无羡捞在怀里,手臂渐渐收紧。
魏无羡惊道:“不会吧?蓝湛,你真的不高兴了?我记得你不是输不起的人吧?哎呀哎呀,这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又没真把你含光君拍死在沙滩上你别扭啥,再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嘛,各领风骚数百年嘛,你没骚够咱日后陪着你继续,继续,不过要我说你也忒霸道了,该让小辈们骚一骚的时候你也别太放不下……”
蓝忘机额上青筋突起,哭笑不得地道了句:“闭嘴。”
魏无羡死皮赖脸地滚在蓝忘机怀里扭了又扭:“不闭不闭,除非你给我下禁言术。”
蓝忘机突然说:“魏婴,我们成亲罢。”
“啊?!”魏无羡一个激灵地跳起来:“蓝湛,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蓝忘机浅浅一笑,重复道:“成亲罢……”,见魏无羡愣怔在原地像是傻掉了一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略显懊恼道,“我欠你一个成礼……本打算这场赢了之后再和你提,好能添个彩头……”
魏无羡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跳到蓝忘机怀里,他胸中有一股难言的喜出望外,此刻如冲破闸口的洪水抑制不住流出,他口里不住地笑道:“蓝湛,蓝湛,你这个人,怎么那样好!”
江澄听闻金凌做了仙督的事情已是三个月后的隆冬,同时传入耳朵的,还有蓝忘机与魏无羡的要在春日成婚的消息。
彼时他在四季如春的大理,爬山爬的累了,便坐在小镇里的一个小茶馆歇脚,温煦的阳光柔和地落在他脸上,眉目俊朗如画,里面蕴着千万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那说书人慈眉善目,长须白眉,看上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轻啜一口普洱茶,一拍醒木,说说聂怀桑,谈谈蓝曦臣,一个接一个的故事娓娓道来,说书人是北方人,一口洛阳正音讲得抑扬顿挫,激得客座里掌声澎湃,唏嘘阵阵。
这一代的人里,最有故事可讲的莫非金凌了,同样的一个人,两年前遭举世非之,堵也堵不住悠悠之口,而今却已赞誉满载,恨不得被捧成一个传奇。
现如今说书人谈起金凌,再不提他是三毒圣手的外甥,金光瑶的侄子,他已是年轻人中的俊杰翘楚,那些名头再也比不上仙督二字响亮。说书人环视四周,远远对着将将入座的江澄慈祥一笑,侃侃而谈起金凌与含光君蓝忘机的那一场惊艳众生的对决,江澄虽未能亲临现场的,听着说书人讲故事,也能想象金凌意气风发的模样,不久就入了神,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说书人说完了故事,座中人皆有些意犹未尽,只见他拉长声音,悠悠开口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老朽下回分解。”
于是便起身托着碗四处讨要打赏,江澄坐在最角落,说书人走来时,那碗里已满满是铜板,说书人目光含着慈悲,带着笑意望着江澄,江澄总觉得他那眼神别有深意,却又不令人讨厌,不由心中一动,沉吟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于碗中。
说书人微微欠身,压低了声音:“江公子出手阔绰,老朽这便笑纳了。”
此时茶馆里听书的人已渐渐散去,江澄挑一挑眉:“你知道我是谁?”
那说书人微微一笑:“我昨夜卜卦抽到一只王公灵签,今日果然遇见了贵人。”
江澄扬眉一笑,觉得这说书人不简单,遂请他落座一同饮茶攀谈起来,二人相谈甚欢,直到月上梢头,江澄见时间不早了,这才抱拳与这说书人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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