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书包,好在他背来背去就这一个包,东西都在里面,从文件夹里翻出了那张票,“喏,我提前问他们要了一张,准备给你的。你要不要?”
原笑笑不客气地伸手接了过来,“就一张票?那你呢?”
“我看他们排练过好几遍了,都不想再看了。”陆攸说,“那天天气预报有雨,剧场不准带伞和饮料进去,我估计会在外面帮着看东西。等你看完出来,正好和戏剧社的人一起去吃宵夜。”
“你和大学里那些人都要比同班同学更熟了。”原笑笑吐槽道,陆攸被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能反驳。他从高一暑假就开始跟着祁征云在T大到处逛了,认识的是祁征云的同学和导师,娱乐是再被他们带着去参加各种社团的活动。后来功课负担变重、没时间玩了,他周末一整天和祁征云一起泡图书馆,做作业遇到不会的题目就问坐在旁边看资料的祁征云。
原笑笑说是大学里“那些人”,实际上要说熟悉,也就是祁征云一个人而已。陆攸从原来的家里搬出去住之后,原笑笑失去了每天和他一起走路上下学的相处时间,本来就对祁征云怀有不明起因的敌视,这下觉得从小到大的朋友被半途冒出来的人抢走了,更是看祁征云哪里都不顺眼。她也不会故意挑拨离间,就是在陆攸每次谈及和祁征云有关的事情时摆出一张不高兴脸来,让陆攸无奈极了。
主要是,他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不和祁征云有关的……
原笑笑看陆攸不说话,抬腿用鞋尖踢了陆攸的桌子一下。她过生日还比陆攸早半个月,不知怎么能坦然地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幼稚。“干什么啊?”陆攸眼疾手快,接住了一支差点从桌沿滚落的水笔,哭笑不得地说,“我又没认识几个人,而且他们也是今年就毕业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念叨要我扩大交往面、别老是一个人闷着的吗?现在我活动多了,你又不高兴,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原笑笑没好气地又踢了他的桌子一脚。“去你的扩大交往面——你明明一天到晚就只和某人待在一起。其他人今年毕业,是吧?好了,又只剩下祁征云一个了。我怎么记得去年也是这样?前年也是这样?我看他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想要你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只能去找他帮忙……你怎么就一直傻乎乎地觉得他是个好人呢?”
当然是因为祁征云确实帮过他很多了。陆攸没敢把这句反驳说出来,怕原笑笑陷入狂暴。他其实还是不太明白原笑笑提防祁征云的逻辑:如果祁征云是一直哄着他要他帮忙做什么,那确实是有点问题,但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中,他才是“获利”的那个人啊……陆攸将这个疑问对原笑笑提起过,结果被她十分坚定的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堵了回来。
陆攸认识祁征云两年多了,原笑笑也就将她的敌意顽强保持了同样久,却始终没能劝说陆攸相信那个人别有所图。按照原笑笑解读出来的形象,男人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捕猎者,蛰伏越久、付出越多,最终收获的战果便越丰盛。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猎手,那他一定具有极其可怕的谋划和耐心,可怕到猎物哪怕提前得知,也会恐惧得腿脚发软而无法逃走。
不过,其实在某些瞬间,陆攸曾感觉到过……他好像猜到了祁征云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