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的声音低沉了一点。“那你路上小心。”他有些没精打采地说,好像陆攸现在就准备出门似的。过了一会,他又问:“那我去接你?”
陆攸没有回应他,静默地出了一会神。如果是以前……他回忆着从前与他相遇的那个人的性格。发现外面有人对他心怀恶意,说不定会想把他关在家里,自己去处理全部事情吧?不会轻易让他离开视线,不会这么简单地向他做出的不同选择妥协,不会信任他能够解决问题——不,应该说是更加信任自己。但是,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那种难以交流和理解的状况慢慢地不再发生了。
控制不住的暴力掠夺的倾向,是神的“设定”造成的,也会在他用极端的方式将“设定”剥离后彻底消失;那样仿佛身为高位主宰、理所应当的限制和掌控,就真的是他从自己的性格中一点点磨掉的了吧?经历过许多世界,反复失去记忆,与曾经视为食物和玩具的人类相处,逐渐填补上曾经空白的部分……
而他现在体验到的,被神随手打乱了时间线,是注定会降临的未来。
陆攸将手按在了段晟的胸口:他曾经写过名字的地方。“你太好了。”他喃喃地说,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段晟沉默了几秒钟,大概是在思考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充满警惕地抱紧了陆攸的腰,转身换过位置,将他重重地压在了沙发上。
“如果你是觉得我太烦了,下一句准备说‘可惜我们不合适’,”他声音低沉地说,饱含威胁,“我就不管你腰酸不酸了——也不用什么接送了,明天你别想能出门……”
陆攸在他身子底下挣扎。“你找的理由也太烂了!”他使劲想把上面这个重得要死的家伙推开,“你就是想……”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片刻后“啊”了一声,接着就不出声了。黑暗不动声色地掩盖住了一切,将暗中那些柔软羞涩的细节收容,包括在绝对寂静中才能听见的暗泉的潺潺,包括轻而细碎的如同蛾子扑翼的喘息。
那天最后他们是一起洗的澡,然后一起睡了。段晟放他一马,没有做到最后,让他第二天早上还能爬得起来,状况比之前有所改善,虽然腰和腿还是有点感觉不是自己的。然后……陆攸还是同意了让段晟送他去画室的事情。坐在段晟的车上,他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心理活动,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怀疑:他是不是把某个家伙想得好过头了?
车开出小区门口时,陆攸又在路边上看见了那辆眼熟的黑色车子,车里还是那个剃着短寸头的男人,正端着一个纸碗在吃早餐,身边莫名弥漫着一种很丧的气氛。经过时陆攸看着他,他看了回来,眼中不知为何带着些……同情?
寸头默默地看着那辆车子载着他的监视目标开走了。他已经否决了之前对“左念”是在耍周泽尧玩的猜测,并且心里确实充满了同情。自己脑补出了一通“才脱狼穴、又入虎口”的悲催剧情之后,被要求照常保持“监视”、及时传递动向的人三两口吃完了早餐,苦着脸调转车头跟了上去。
第85章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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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念现在待的画室,还是他一开始去打工的那个,也就是那个画室里的老师看到了他随手拿颜料涂着玩的涂出的“作品”,发现他在配色和表形上极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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