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打开了。身姿矫健的人影利落地翻过窗台,和骤然涌入的冷风一起进入了屋内,皮靴底几无声息地踏上地板。访客扫了眼床上雕塑般的两个人……更正,是一个面孔扭曲身体僵硬的人,还有一只对打扰恍若未觉、正在自行摆动腰胯的吸血鬼,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地皱起了眉头。他踏过地板上散落的凌乱杂物,走向摆在床边的椅子,捏着椅背将它转过半圈,面对那张床坐了下来。
“还没结束吗?”将斗篷盖在制服外面的青年嗅到这个房间里充斥的气味,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什么,理所当然地说:“我有个问题要向你咨询一下。”
又过了几秒钟,身在上方的男人猛然爆发出了一声怒吼。
“我艹!安托你他妈——”
安托挑起眉,长腿一抬,重重地一脚踹在床沿边。整张床连带上面的人被他踹得一晃,另一侧床头柜上的相框仰天而倒,掉在地上“啪咔”一声摔裂了。在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和动作之后,男人一脸晦气地从温柔乡中抽身而出,随手将还敞开着身体的吸血鬼少年推向一边。吸血鬼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粗暴对待,自顾自地侧过身子,一边继续磨蹭床单,鲜红湿润的舌尖在微开的唇缝间缓缓进出和舔舐,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却望向了安托的方向。
安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像是在研究某种机械的运行原理。裸身下床的男人翻起白眼,在还没满足的宠物屁股上狠抽了一巴掌,随手从枕边摸来一柄粗长狰狞的玩具,往它身体里毫不留情地塞了进去。“去你妈的咨询……你来咨询什么?”他一边压制住手掌底下的扭动,一边没好气地问,“长老团那帮人的事情我可半点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是白费。要是你终于肯开荤了想来求教一下经验,我倒是能分享点好用的花样给你。”
安托转开目光,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他看到那张痕迹凌乱的床单是普通款式——就是惯例带有圣纹的那种,与其肌肤相贴的吸血鬼却没表现得难受;床边的垃圾桶里丢着用过的注射器和空药剂瓶。“关于适应剂的事。”他简略地说。
男人停下动作,抬头盯着安托,表情好像听到他刚才说了个黄色笑话。“适应剂……?真没想到居然有天会从你这里听到这个词。”他端详着安托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底下正蜷着身子喘息的宠物,渐渐露出了意有所指的笑容,“怎么,你也想养?”
“不是像你这样。”安托面无表情地说,“我需要长期的。”
“长期?没有那种东西。”男人重新下了床,打开柜子拿出两个小药瓶,朝安托的方向隔空丢过去,安托接住了,“这种的时效是八个小时,还有四小时和一整天的,最长的好像有七天……但后遗症比较严重,用完基本就废了,你要是一次性玩过就丢的,可以去买那种。”
小玻璃瓶里装着淡黄色的液体,略带粘稠,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或效用介绍,看起来像没有质量保证的三无产品。安托倾斜瓶子,看着液体滑下后挂在瓶壁上的痕迹,“血清。”他低声说。
“净化后的吸血鬼血液。”男人说,“能让它们对神圣力量不那么敏感,免得随便在哪里蹭蹭就弄得一身烧伤,或者在被射到里面的时候挣扎惨叫得太厉害。”他嘿笑了一声,“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那样呢……”
“对抑制劣化也有用?”安托也不反驳他的猜测,只是向他确认。
“劣化?”男人愣了一下,“你不是吧?要玩也玩个高级点的……”安托抬眼看他,冰冷的眼神让男人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顿时吞了回去,半晌过后才又悻悻地说:“是这样没错。其实适应剂的作用就是逆向转化……不过不是永久性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赫斯特,她研究适应剂好几年了,而且她也管这个东西叫做‘血清’。有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