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领带,姜忘转身往隔壁走,看样子是要去客卧拿衣服。踏出主卧门的前一秒,他转身冲着江安笑了一下,露出一点本性——
“老子还没穷到要省那点水钱的地步。”
那股几年未改的张扬劲,看起来十分欠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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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过后,饭局上再没出现那样诡异的盛况,姜忘和江安也没什么多余的交流,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半个月小日子。
等到姜无高考前两天,姜忘再三向对方询问是不是真的不需要他去陪。
姜无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弯哥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好了,我做事靠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来的话我还懒得照顾。”
姜忘没说话。
他还需要傻妹照顾?这种不动脑子的借口也只有姜无想得出来。
“你人不用来,也就不需要带我去吃饭,把两人份的饭钱发给我就好,我去吃点好的。”
姜忘:“......”
你当初该叫姜猪。
吐槽归吐槽,打完电话后,姜忘大手一挥,给姜无转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并发短信嘱咐对方不要乱吃东西,以免影响考试状态,姜无连连应是。
想了想,他还是不太放心。跟江安请了个假之后,姜忘直接去往老家所在的城市,认认真真体验了一把带孩子的感觉,弄得姜无烦不胜烦,却又憋着气不敢说。
她哥的性子她最了解。别看这人现在一副善解人意事事顺着她的样子,如果她惹到他了,那么高考后她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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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过后,姜忘陪姜无把一切处理完毕就带上两人的行李回了江安家。
走之前他和江安商量过姜无的住处,最后决定让他傻妹住屋里的客卧,他和江安一起睡主卧。
据姜忘近半月的考察来看,江安这个人虽然看不起来不是太直,但也没到饥渴的地步。跟他一起睡,危险系数不高,再加上这样比较方便,反正也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样子,忍忍就过了。
知道姜无今天要来,江安特地提早下班,回家准备。等到姜忘两兄妹到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姜无呆愣地眨了两下眼睛:“这......这全是江哥做的吗?”
到江安家之前,姜忘跟她大致讲了下目前“合租”的情况,导致她对江安的印象停留在“十分有钱”的层次,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做菜。
江安拿毛巾擦了擦手,点头:“嗯。”
姜无默默瞥了眼自家哥哥。
你怎么就除了挣钱啥也不会?
“看什么看。”姜忘斜眼望她,“再看就别吃了。”
视线在面前两个男人之间打了个转,姜无低头,撇了撇嘴。
弯哥就是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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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姜忘倒在阳台躺椅上看夜景。外边各种建筑里的灯光五颜六色,全都落入沉沉夜色中,渐变的过程给每一处无灯的景色都笼上了一层朦胧。
他看得兴起,连背后什么时候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江安一手压在躺椅上,俯身问他:“在看什么?”
姜忘转头,看到姜无口中的“大功臣”只穿着一件浴袍站在他后边,额前的碎发微微濡湿,乖巧地贴在脑门上。
“这儿除了看夜景还能看什么?”姜忘对他这种刻意的搭讪表示不屑。
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江安的头又低了点:“——我要坐。”
姜忘挑眉,连思考过程都直接略去:“想得美。”
他向江安扬了扬下巴,示意后者往里边看:“你坐床,或者去隔壁姜无那儿搬椅子。”
江安没说话。
姜忘仰着脸看他:“那不然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