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暖杨如数家珍一样,回想着乐正独的每一个优点,想念着他留在自己心里每一道痕迹。
走着走着,魏暖杨走不动了,颓然的蹲下身体,痛苦的抱住自己。走下的每一级台阶,都意味着他和乐正独的生命轨迹越来越远,他的心在颤抖,在和他抗议,叫他回头。
“儿子。”
轻柔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魏暖杨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有台阶下面,扶着车哭泣的母亲。
“儿子,回家吧,不哭了。”
魏暖杨捂着胸口,很紧,无声的说道:“爸,我疼。”
第190章190无罪之辩
“给小乐点时间,他也不容易。”
魏爸爸扶起魏暖杨,仰头深深的看了乐正独一眼。乐正独也看着他,不,是在看魏暖杨,深邃的眼眸含着泪,没有再落下一滴,除了手上的血。
魏暖杨走了,带着满心的不舍,随着父母回去了。乐正独回头看着高耸矗立的大厦,心里竟也没有一点留恋。
一天之间,崇震易主了,崇震又破产了。砚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处房产就被贴上了封条,整个商界都为之愕然。
有人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策划的一出闹剧。也有人说,崇震破产早有预兆,只不过是有人帮衬,才拖了几天。更有人说,jy集团尽力了,可钱还是打了水漂,只能含恨撤回,不然一定落得和崇震一个下场。
外界的众说纷纭好像永远不会停歇,这诸多的猜测最终在砚名提起公诉的时候,法院才给了一个最好的答案。可这种答案,大家似乎都不愿意相信,还是坚持自己的版本。
“审判长,原告对我当事人的指控并不成立。”一身黑西装的律师轻蔑的斜着眼睛,看向对立而坐的砚名和他的律师。“原告说我的当事人魏暖杨先生,和国外的公司合作,有意哄抬股价。可证据不足!我的当事人的存款清单详细,每一分收入和每一分支出都很明了,而且并未收到境外的汇款。这里是我当事人提交的证据,请审判长查验。”
“送过来。”
审判长抬了下眼镜框,在魏暖杨和砚名的脸上扫了一圈。这一场裁定是他从业以来涉案数目最大的一次,而且被告也是他见过的最镇定的。以前的被告大多是不发声,沉默,而魏暖杨直接安静睡着了。
“被告醒一醒!”
“对不起,审判长。这件事给我的当事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里伤害,他已经几天未睡觉了。”律师说着,轻轻推了下魏暖杨的肩膀。
魏暖杨迷迷糊糊的站起身,茫然问道:“乐正独来了?”
“额……他没来,但你睡着了,法庭不允许。”
魏暖杨失望的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才想起来今天是砚名起诉他的日子。早上他被父亲送了过来,头就一直很疼,本以为砚名会连乐正独一起告呢,这样他就能偷偷的看上一眼。可砚名貌似只告了他,他觉得失望,一转眼,困意袭来就睡着了。
从崇震回来那日,他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家里陆续来了好些人。贾士勃,百威,老黄,还有谁他就记不清了,反正总觉得眼前都是人,都劝他不要伤心了。
可他最想看见的那个,一次都没有出现。
魏暖杨知道,他把乐正独的心伤了,他们这次是真的分手了,不会再和好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魏暖杨用力肉揉了揉脸,放下一看,手心里都是水。
“暖杨?”
律师是魏暖杨的大学同学,年纪轻轻但很有成就,是律师界的一颗新星。他知道砚名起诉魏暖杨时,第一时间去了魏暖杨的家里,提出要给他做辩护律师。而魏暖杨更直接,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全是为自己脱罪的证据。
律师直接傻眼了,本以为是场硬仗,竟直接躺赢了。
“我没事。”
魏暖杨抽出张纸巾,擦干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原告,你是否有证据证明被告转移财产。”
“魏暖杨不需要转移财产,他只想弄死我!”砚名低吼道。“他就是个外表清纯,内心狠毒的贱货!”
哐!哐!哐!
审判长重重的砸了几下法槌,提醒砚名。“注意你的言辞和审判秩序!”
魏暖杨挑起眉,对于一个失败者,他是没有耐心和涵养的。把砚名的话当放屁,从进了法庭他就这么做了。
“审判长,被告在崇震集团任职期间,曾主动拉拢过jy集团的中国区总裁百威,还有印度的一家实业。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同一时间宣布不合作声明。这才导致崇震集团一时间股票大跌,我的当事人砚名先生赔上自己的所有身价,金额庞大。可否允许我对原告进行问询?”
“可以。”审判长朗声应道,正气凛然,看向魏暖杨。
魏暖杨喝了口水,没想到自己学法律,第一次上庭不是为人开罪,而是为自己开脱,想想都很好笑。